心中暗罵的同時,卻依舊抱著最後的一絲僥幸。隻是這個漠問塵,就好似腦後也長著一雙眼睛一般,不但能在猝不及防之下擋住自己的攻擊,並且看起來輕鬆自若,絲毫沒有在意。
加之其雷霆萬鈞之勢的攻擊、飄渺難尋的身法,使得風悄悄也開始變得絕望。
但是他依舊不會放棄哪怕一丁點的希望。
單是這一點,他已經比戰士狂戰幾人要高大的多。
程一鳴自然也猜出了風悄悄心裏的想法,自然也看得出他的為人。不論是誰,都不會去救一個臨陣脫逃的軟骨頭,但是風悄悄卻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一方麵,他心裏到底還是有一絲的不忍;另一方麵,多一個人,那僅有的一絲希望,或許也會增加上幾分。
但是他這麼一來,反倒成全了程一鳴。
這次的幾枚箭矢,遠非第一次那枚箭矢所比。如果說第一次發出的那枚箭矢,像是潺潺流淌、亦靜亦動的溪流,那麼後麵的這幾枚箭矢,則是激蕩奔騰、氣勢雄渾的江河。
即便是風之歌、千裏不留行這樣的一流高手,恐怕也不會貿然攖其鋒芒。
你要救他?
好,那麼我就當著你的麵掛掉他!
直到那個遊俠化作白光消失,風悄悄依舊麵無血色的站在原地。
場外圍觀的眾人,此時早已經沸騰起來,不少人更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麵紅耳赤、手舞足蹈,口中齊呼道:“掛掉他!掛掉他!讓戰神的渣子們在囂張!”
此時此刻,仿佛站在風悄悄麵前的並不是程一鳴,而是他們自己。
程一鳴並沒有動手,而是靜靜的站在風悄悄麵前,笑道:“你為什麼還不出手?”
風悄悄沒有說話,隻是臉上慢慢泛起一種奇怪的神色。
程一鳴又道:“你不敢?”
風悄悄臉上奇怪的身色,開始變得有些扭曲,右手緊緊的握著寒光閃閃的匕首,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程一鳴接著說道:“你手中既然還拿著匕首,為什麼就不敢刺出來?難道你這匕首隻是用來擺擺樣子的嗎?”
刷~
風悄悄忽地挺身,手中匕首閃電般刺向程一鳴咽喉。
他出手的速度很快,但是匕首才至半空,程一鳴手中的青冥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
程一鳴麵無表情,接著說道:“你出手的速度依舊很快,但是依舊殺不了我,你可知道為什麼?”
他這句話,好似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風悄悄卻明白其中的含義。
程一鳴接著冷冷道:“因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你不但已經是一個死人,就連你的心都已經死了,一個人若是連心都死了,那麼這個人即便活著,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風悄悄原本有些扭曲的麵孔,忽地又閃出幾分難言的痛苦之色。
程一鳴說完,忽地轉過身去,像是自語般說道:“我不會殺你,因為你是風悄悄,因為你和戰神狂戰他們不一樣!”
風悄悄原本痛苦的眼眸中,忽地閃過一絲光。
那原本已近乎絕望的眼睛裏,又燃起了一絲無名的焰火。
隻見他忽地揚起,輕描淡寫的割像自己的咽喉,那神色,就好像是在做一件平平常常、毫無可道之處的普通事一樣。‘咣當’一聲,風悄悄化作白光消失,正不巧的將他那柄神器級的匕首爆了出來。
傍晚的夕陽很美。尤其是這座宏偉的冰城的夕陽,更是絢麗。
台上台下,此時竟出奇的安靜。
直到係統的提示傳來,數萬圍觀的玩家才知道,原來這個一直無法查探信息的神秘高手,就是古韻千秋副幫主、全服數一數二的超級高手,漠問塵!
所有的震驚和詫異,幾乎在一瞬間釋然。
但是他們的熱情,反而又上升了一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