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勒大人,勿要這般,漢人常言,勝敗乃兵家常事,塔襲大人快隨我等速速離去!”
對於眼前幸存是三、四人,塔襲卻是搖了搖頭。
“你們能走的都走吧!若是長生天庇佑,爾等能夠回到盛京,與大汗說一聲,我塔襲盡力了......”
“爾等若有可能,去一趟我府上,告訴我額娘,我塔襲沒有給佟佳氏一族丟臉!”
“......”
“大人!”
“快走啊!”
此時此刻,麵對著塔襲毅然決然,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眾人卻是橫下心來,趁著此間明軍尚未下一步舉動,分開而去,卻是消失在了四周的密林之中。
與此同時,山間卻是傳來李定國一聲令下。
“衝下去!捉活的------”
......
距離蓋州城外二十裏處,一條小道之上,一隊約莫四五百人的殘兵卻是朝著耀州城方向潰敗。
領頭之人赫然正是當日耀州城中的固山額真愛新覺羅·顧納岱。
原來當日曹文詔與黃龍請辭之後,卻是由官道疾馳蓋州城布防,因為顧乃岱走的乃是山間小道,故而卻是慢了曹文詔一日。
而待到顧乃岱率數千騎兵而至之時,麵對著卻是早已構建防線的曹文詔的陷陣軍。
盡管顧納岱數千騎兵乃是塔襲的精銳,哪怕陷陣軍都是些新兵蛋子,但是當見到鮮血的那一刻,陷陣軍每一位軍人血脈中激起的血氣也足以讓顧納岱的騎兵當頭棒喝!
陷陣之至,有死無生!
那一戰,曹文詔親自上陣,打響第一槍!
那一戰,來自陷陣軍前沿陣地的數千火器,噴射出的火舌形成的密集火力陣網,將那些個衝鋒上前的後金騎兵幾乎打成了篩子。
那一戰,陷陣軍盡管愈戰愈勇,但是畢竟缺乏實戰經驗,當麵對後金鐵騎射出的密集箭矢,卻不能第一時間躲進戰壕,一個回合下來,卻是有數百陷陣軍將士帶傷。
那一戰,雙方鏖戰許久,曹文詔所構築的三條防線,被後金騎兵突破一道,而當步卒被騎兵近身,卻也意味著死亡,但突破也意味著巨大的犧牲,數千後金騎兵在突破一道防線之後,卻是十不存二三。
......
麵對著巨大的損失,顧乃岱終究是選擇了撤離。
而當後金騎兵轉身撤離之際,來自明軍炮兵陣地的野戰炮,卻是又讓後金騎兵丟下數百屍身,惶惶撤離。
“固山大人,我等可是要回援耀州城!”
當潰敗下來,卻是有一驍騎校近身問道。
而麵對來自驍騎校的疑問,顧乃岱卻是表情沉重,此間偷襲失敗,且是損失慘重,再回到耀州城也沒有必要,何況他也無臉再見塔襲,畢竟有負重托。
最為重要,在他看來,此間回到耀州,那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諸位,來之前塔襲大人有令,若是偷襲不利,速速返回盛京城!若有遲疑者,殺!”
速速返回盛京,對於這樣的指令,眾人皆是麵麵相覷,但是顧納岱後麵那句話卻是讓眾人噤若寒蟬。
“走-------”
見眾人不多言語,顧納岱卻是率先躍馬上前。
“出了前麵的山道口,就是通往盛京的路,快!”
幾個呼吸間,數百殘兵已然奔赴山道口而去,然而就在這時,隨著一陣炮響,山後卻是湧出黑壓壓的一片。
為首一人,身材魁梧,高聲唱和道。
“爾等韃子,你家爺爺等候多時!”
此人赫然正是鎮海軍黑風騎兵團上校團官米喇印。
突如其來的伏兵,卻是讓剛剛從死亡線上下來的後金騎兵無不為之膽顫心驚!
那閃爍寒光的彎刀,以及那黑壓壓的人群,卻是讓這些剛經曆過死亡地獄的後金騎兵壓的有些踹不過氣來。
“固......固山大人,當是......是如何?”
麵對著身旁一馬甲戰戰兢兢,顧納岱卻是眉頭緊蹙,此間乃是前往盛京的唯一道路,既然被明軍堵死,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而此間後退,無疑是死路一條!
“弟兄們,明軍殘暴,降之絕無生路,不如隨本將衝殺過去,尚需有一條生機!殺!”
對於後金殘兵搶先衝鋒,米喇印卻是眉頭一皺,繼而吆喝道。
“兒郎們,建功立業就在眼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