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雖說是自個的頂頭上司,但所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雖說經曆官場那也是有幾年,但馬懋才那耿直的脾性卻是改不的,哪怕是麵對自個頂頭上司,那也是絕無二樣。
就在馬懋才欲要與自個這頂頭上司一番駁斥之時,卻是被一旁的楊嗣昌一把攔住。
“楊兄,這。”
見自個被楊嗣昌出手攔住,馬懋才卻是有些心有不甘,其實對於自個這個堪比唐朝‘人貓’李義府的頂頭上司,馬懋才打心眼那就是瞧不上,隻是他不明白的是當今聖上既然號稱聖明天子,又怎會重用這般人。
眼見馬懋才麵帶憤憤之色,楊嗣昌卻是好言道。
“溫大人說的那都是事實,楊某自愧萬曆三十八年進士。”
聞聽楊嗣昌所言,溫體仁卻是一聲冷哼,麵露不屑之色,然而就在這時,楊嗣昌話鋒卻是陡然一轉。
“楊某自愧的乃是閑置多年,愧對皇恩,而不似某些人,身居高位,卻是整日裏想的都是結黨營私,謀權奪利,若楊某似這般,就是給上一個宰輔,楊某也是羞愧至死!”
“你!”
楊嗣昌這番話一出,卻是讓溫體仁險些口吐鮮血,隻不過麵對如此多的臣工,卻也不好當堂發作,更何況楊嗣昌也沒有指名道姓,若是就這般應承下來 ,那必是不打自招,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溫體仁這一點不可能不明白。
思及此處,溫體仁卻是陡然一笑。
“楊大人說什麼居高位者,不思進取,辜負皇恩,如今當著這個多閣老的麵,不知楊大人是有何指啊!”
此話一出,楊嗣昌卻是不自覺有些心驚起來,心中暗自道。
“果真是隻老狐狸,看來是小看他了!”
而此時,目睹這一切的內閣首輔朱標眼見楊嗣昌有些吃癟,卻是故意一陣哭訴,隨之卻是出言道。
“二位大人,此事本閣全是看在眼裏,二位大人所說,本閣那也是聽得真切,不過要說啊,本閣已經年逾古稀,卻真是愈發覺得這把老骨頭如今已是不中用了,二位都乃國之棟梁,為老朽,不值得傷了和氣才是!”
盡管聽起來李標此言似有對楊嗣昌心生埋怨之意,但是個人都就看得出,這李閣老啊,那是在為楊嗣昌尋個台階下,在幫襯他楊嗣昌才是。
既有了李標出言,這一場小鬧劇自然而然的就在此嘎然而止了,而緊接著隨著宮中鍾鼓聲響起,宮門大開,已然是到了進宮的時辰。
麵對著魚貫而至的朝臣們,楊嗣昌卻是好不容易擠到內閣首輔李標身旁,輕聲道。
“承蒙首輔大人解圍。”
聞聽此言,李標卻是笑道。
“楊大人不必此般,這乃是老朽應做之事,隻不過楊大人以後還得注意。”
言及此處,李標卻是將眼神投往不遠處的溫體仁,故意努了努嘴。
“下官明白。”
李標之意,楊嗣昌自是明白,一番道謝之後,卻是緩緩退到之前的位置,畢竟尊卑有別,盡管昨夜陛下已然下了口諭,升了自個指揮同知,太子少保,但此刻卻依舊隻是個四品京官,自然不可與閣臣們並肩齊驅。
“吏部尚書、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學士李標......太子少保、文淵閣大學士錢龍錫.......”
而隨著一個熟悉的名字從糾察禦史的口中傳出,楊嗣昌明白,這朝會自然已是進入正題。
雖說楊嗣昌心中暗自揣測,今日之朝會當不同於往昔,然而當皇帝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不僅僅是楊嗣昌,滿朝文武皆是一股驚異之色。
卻是為何?
原來今日朝會,當今聖上竟是身作一身紅豔豔的‘皮弁服‘,乃是大明天子的戰服,而皮弁之禮,當是帝國僅次於皇帝登基祭祀社廟的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