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在黑暗裏與我共舞。
又是一年,秋雨瀟瀟,從冰冷的雨中走回家,她看到我的一刻眼中驚恐無比,卻還摻雜著一絲驚喜。我覺得是我眼瞎,我不會再被她迷惑。
我把有關她的一切全都扔掉,被母親重重打了一次,可我沒有哭。從鬼門關走出來一次,還有什麼是令人再次感覺到那種無邊的恐懼?
我麻木的過了整個秋天,她似乎比我還沉默。
再次心中有感覺的時候,是在雨裏又看到他。我不記得那天我是怎樣掙紮得想衝進雨裏,沒有人知道,在雨突然下大的那一刻,她結結實實扇了我一巴掌。對啊,我有什麼資格和她爭?我爭不過她,一直以來都爭不過。
她像是炫耀一樣,有他在的場合她都會拉我參加。無論大的聚會還是他們的私人約會,那種心裏被螞蟻密密麻麻啃噬的痛苦隻有我知道。後來,在街角的一家理發廳,她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等他走進去,她拉著我就離開。當他從裏麵走出來時,我才發現她不留一點痕跡的改變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真正的分道揚鑣,應該是在我徹底戳穿她的謊言開始。我以為這次是我一個人主宰我的決定,不知道我其實又被當成一顆棋子從頭利用到結尾。
我逃了,再也忍不住逃離黑暗。
和男人說我要去臨南讀高中時,我清晰的聽到他的鬆氣聲。在那裏,沒有人會因為身份而瞧不起別人,他們平等,比貴族的金絲牢籠美多了。
我一心隻想著學習,稍有時間空隙我就忍不住想象他在楓北的情景。每次看到貼榜的第一名葉悠悠,從一開始我就不討厭她,隻是有點嫉妒。嫉妒在這個年紀,她有自己飛揚肆意的青春,而我注定是井底之蛙守望那片狹小天空。
當我知道兩校合並,我不知道心裏是喜悅更多,還是悲傷更多。隻覺得心裏莫名的又有了感情,促使我又開始渴望溫暖而靠近他。
一切都像是夢一樣,姚含欣站在我麵前時,我一度以為我終於要清醒了,我又要變成一個人在世間行屍走肉了。沒想到手是被他牽得更緊,他對著她說:“你以為你在利用我的時候,我不在利用你嗎?我們現在在一起,將來不分開。”
我覺得走在陽光下,與他並肩。
……
“在想什麼?”他靠在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呼在耳窩裏癢癢的,讓我回過神看他。麵前的人笑得不羈,一身純白禮服襯得整個人英俊無比,桃花秋水的眼包羅萬象。有女生在角落裏小聲談論他如何如何,可他隻喜歡我一個人。
我笑彎著眉眼看他,他握著我的手貼在臉頰上,我說:“把你這種花花大公子的心栓在身邊,我好驕傲。”
“是嗎?”他忽然翹起唇角往我靠近,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幾步後退撞到牆角。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想要配合的上演一出流氓戲,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翩翩而至的吻堵住了唇。他說:“我一直都很幸福,我知道我的天使從不曾離開。”
其實,我也知道,我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