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若說她剛才不是在賣萌,那就是在秀恩愛。總之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悠悠黑著一張臉從他的懷裏退出來,憤憤地衝他甩去兩個白眼。彌子楓也由著她鬧,朝她遞過去一隻手,眼中含笑著問她,“願意陪我一起出去嗎?”
如果現在的場景是舞會,那必定是就是王子與公主;可是現在的場景是鬼屋,那就隻能是倩女幽魂。涼颼颼地風吹過臉頰,她片刻就清醒過來,把微涼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手,像是暖過她的心窩。
事實證明,小蜜蜂不僅身為高富帥,其實有時候也可以去充當法力高強的鍾道長。詭異氣氛好像變了,木樓的建築在現在實屬給人帶來新鮮的感覺,隔間的牆上還雕有鏤空的花紋,隱約看出是隻動物,她頗有興致地指著笑道:“彌子楓等一下!你看雕得好像動物,猜一猜是什麼?”
他頓了頓腳步,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不識氣氛的“鬼魂”忽然在鏤空的對麵冒出,似乎是剛才嚇她的小鬼。七八歲的小男孩吊著紅紅的長舌,咧開嘴伸出了一半卻被他冷冷地眼神給悻悻地收了回去。
艾瑪!他是裝鬼的好嗎?不是來這裏扮蜥蜴精的好不好?他兼職又不加錢!那麼認真幹什麼!
對麵的小鬼一下子溜得不見蹤影。他才漫不經心地瞥過光影交錯而成的圖案,淡淡道,“是貓吧。”
貓你妹!
“這是老虎好嗎?它明明頭上還有王字!”她懣懣不平地瞪著他,轉過頭在鏤空的地方給他指明。
某少爺支著下巴,像似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點頭很誠懇的說,“恩,炸了毛的貓。”
“……”得,你家都是屬貓!就跟貓有緣!別跟她有緣了!他一點也不配合,她隻覺得他們或許天生就是冤家,真是多平淡一秒鍾也不行!她悶悶地想著,踏著有力的步子弄得木板發出清晰的響聲。有人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點頭遷就著她說,“好,老虎就老虎,吃掉了貓的老虎。”
“……”
徒弟吃掉了師傅。
就像他現在好像已經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她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然後幽幽地說:“其實老虎自私有些時候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好像一下子也來了興致,眼中有微光,眉梢一挑:“哦,那你說說看?”
“感情吧。”悠悠沉默了一會,“在感情上沒有人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單單喜歡他一個。就算是多博愛的人,心底也會獨獨留給一個位置容一個人吧?愛少了任何一點,都不叫愛了吧?”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彌子楓這次是真的認真想了想,抬手揉上她的腦袋,用著那種如暖風掠過海麵懶懶又透著莫名的堅定的語氣,說:“那種的幸福是一個人的幸福,如果可以為什麼不兩個人一起幸福?你說的那種叫專一,不是自私。”
她偏著頭看他,有一瞬被覺得被眼前這個人喜歡,真是很幸福的事情。或許他們現在對於感情還是那麼青澀,信誓旦旦的對未來充滿信心。可是如果連這點希望都沒有,往後的路又能靠誰一起走下去?
有過春暖花開的日子,就不怕在冬寒料峭中等待。
看她沉默這麼久,彌子楓臉上浮過一絲笑,有點像大人理解小孩子不明白一些問題一樣寬容的看著她,“悠悠還是不明白?恩……”
看出他笑容裏帶著的意味,她的臉一下子繃緊了。“你的意思是我太小?還是智商不夠?”
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瞟了一眼手腕上的鍾表,懶懶的說,“太陽都下山了。這麼久還不出去,以漾在那裏等了好久了。”
重未聽過他那樣溫柔的語氣,他說,“走吧,回去做飯給你吃。”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菜和碗都是你洗。”
“……”她就知道哪怕翻身當女主人,也是女仆中的女主人。不過他的女仆隻有一個,女仆中的女主人也隻有一個,說什麼都像是隻願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靜靜地牽著一個人的手,好像這樣子一不小心就白了頭。
出了昏暗的木屋,悠悠伸手推開遮在身前擋住光線的木門。有落日夕暉盈滿眼中,收到蘇以漾早就回去的短信,彌子楓才牽著她往園門走。地上的影子搖搖晃晃,不是並肩的相互依偎,更像影子拖著影子。他的步子有些急,但總不會丟下她。有些問題他不需要她都明白,如果她都這麼聰明,那他就真的是沒有優越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