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萱說得誠懇,抬起淚眼婆娑的眼,認真地看著她問道:“悠悠,你有被最親的人背叛過嗎?”
葉悠悠怔然,認真的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我也沒想過會有。”薛美萱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簾,心下有了說話的欲望,淡淡的嗤笑著,“在我六歲的時候,媽媽就發現爸爸有了外遇。媽媽從小就是一個心氣很高的名門千金,和子楓哥哥的媽媽是堂姐妹。這種事情,她完全接受不了。所以她選擇比爸爸更先一步提出離婚,而他們竟然都不想要我。”
“很可笑啊,他們曾經說我是他們最心愛的寶貝,最後卻變成了惹人厭惡的垃圾。”她譏笑了一聲,繼續說,“我最後還是被判給了媽媽。媽媽帶著我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家裏,那個男人有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兒。她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對我許諾說,我會是她一生嗬護的妹妹。”
葉悠悠斂了斂眸中的光華,柔聲的安慰,“那不是很好嗎?”最起碼不是惡毒後母的故事。
“你也真是天真,我也是。”薛美萱抬起頭注視著她,自嘲地笑起來,“你想過一個九歲的孩子會有這樣深的心機嗎?她當著外人做一套,對著我又是另一套。她在我辛苦獲得的比賽資格裏動手腳,在刺骨的秋天裏把我推下湖裏,甚至知道我喜歡歐承謙時成為她的女朋友。她的嗬護就是折磨。”
“嗬嗬——”薛美萱抿著唇,眼淚順著笑肌凝聚在下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流。
她嘶啞著聲音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沒有人要我?為什麼每個人都討厭我?為什麼?”
一字一句,痛徹心扉。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心如刀割。回憶似鋒利的刀刃,一點一點淩遲心頭上的肉。她像要在水中溺死的人兒,微開著唇急促的喘著,手緊拽著胸前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
悠悠緩緩蹲下身,伸手擁住她,幽幽地說:“我雖然沒有經曆過親人的背叛,但我在剛懂事的時候就沒了母親。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沒人傾訴,希望能和母親一起去做的事情沒有做過,希望長大了聽她唱兒時的搖籃曲,也沒有機會。”
“不過我有一個很好的父親。他說母親能做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他,保護我,疼愛我。我忽然又覺得自己很幸運。”悠悠反手握住她抓著她的手,徐徐綻開明媚的笑顏,“我也願意當你的朋友。我叫葉悠悠,你好!”
“悠悠……”
薛美萱一震,喃喃著叫她。心底好像有什麼在叫囂:薛美萱,相信她吧。明明很渴望溫暖,不要再抗拒了。給自己機會,以前冰冷的日子不會再回來了。
“我叫薛美萱,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騙我。”薛美萱笑得燦爛,語氣卻格外認真。嚴肅的看著悠悠,讓她知道她對這份友誼有多重視。
悠悠誠懇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