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6年,人類的科技得到長足的進步。上世紀初,經濟蓬勃發展,城市不斷擴張。城區無休止的向外蔓延,兼並城市周圍的農村,形成一個個巨型城市。
到了上世紀中葉,建造技術日益成熟,城市中心的大樓越建越高。以市中心的數十座摩天大樓為基石,依靠數百年來的科技沉澱,人們在城市的上空搭起一座小型城市。新城的建造窮極人類的智慧,滿足人類對於美學和自然的幻想。這裏的人們享受科技帶來的便利,擁有最好的醫療和教育。閑暇時就坐在這空中花園的一角,遠眺地平線的遠方。但是高昂的消費和地價也隻有富豪和各界精英消受得起。城市的資源開始向中心靠攏。
十年前開發的城郊原本就交通不便,再加上大部分城市跟風擴張,規劃設計問題重重。中心區的繁榮給城郊帶來不可逆轉的衰敗。這裏的居民陸陸續續的搬走,曾經的醫院和學校破敗不堪。建築上的牆皮脫落,瀝青路因為太陽暴曬而開裂。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報紙和垃圾。這裏變成了一片死城,散發著腐敗和鏽蝕的氣息。
城郊因為人煙稀少治安管理變得鬆弛,成為地下組織和不法分子的樂園。每到深夜這裏燈火通明,充斥著暴力,賭博和幫派火拚。在幾次清剿失敗後,這裏的黑市和不正當交易越發繁榮。但是隻要天一亮,這裏的人就會撤得幹幹淨淨,偶爾有拍攝末日或喪屍的劇組能帶來點人氣,否則都是人跡罕至,死氣沉沉。
今天,開裂的公路上竟然有一個孤零零的人影。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小冊子,幾次抬頭確認位置後,轉身走進僻靜幽暗的小巷裏。
頭上的攝像頭耷拉著,老舊的排水管道斷斷續續的滴著汙水,和這裏破敗的建築融為一體。但是陳默知道頭上攝像頭和隱藏的監控線都在運行,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這附近的地下組織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拐過了幾個小巷子,陳默確認前麵的鐵門就是這片城區最大的黑市入口。他走上前去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鐵皮大門,門上的鐵鏽隨著振動掉落一地。
不久之後,門上的小窗嘩的一下被拉開,露出一個男人的雙眼:“幹嘛的?”壯漢粗聲粗氣的問道。
“我找鐵王爺。”說著陳默把手中的介紹信透過小窗口遞了過去。
壯漢接過了信,瞄了陳默一眼,說道:“等著!”
“嘩----”生鏽的鐵窗又被拉上了。
沒過多久,壯漢就把鐵門打開,揮了揮手讓陳默走進來。關門前還不忘探出頭左右看看。
門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被一道道隔離門分隔開,頭頂的白熾燈把整個通道照得昏黃。關好門的壯漢一聲不吭,隻是帶著陳默往前走,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壯漢總是把前一道門鎖嚴實了才去開下一道門。有時兩邊的牆上會突然出現對著陳默的攝像頭,陳默懂得這裏的規矩,拿下口罩和帽子讓機器進行識別。
監控室,屏幕上一張張照片飛快匹配著,屏幕下發打出一行行信息:
》》》在職退役警察信息庫匹配結果:無
》》》警校學員信息庫匹配結果:無
……
負責信息比對的黑幫成員向上級舉手示意,表明進來的陳默是安全的。
壯漢接到消息後打開通道上最後一道門,眼前出現一個豪華的大廳,沙發酒吧一應俱全,這裏是客人休息消遣的地方。不過現在時間尚早,大廳裏一個客人也沒有,隻有一個帶著天官賜福般笑容的中年男人,身邊站著六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整齊劃一的盯著走進來的陳默。
中年男人兩隻手握在啤酒肚前麵,搓著手問道:“你好你好,您就是耗子介紹來的小陳吧”。
陳默看著嘴角都快咧到眉梢的中年男人問道:“你就是鐵王爺?”
中年男人謙虛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了:“那都是承蒙道上的兄弟抬愛,我也就是做這行有些年頭了而已......”
陳默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問道:“其他人呢?”
中年男人回答道:“這麼早,我這裏的常客估計還在溫柔鄉裏沒起呢,像小兄弟這個時間來的可不多見。”
陳默知道這是中年男人的試探,這些做著刀頭舔血生意的黑市商人,時時刻刻提防著來自警方的威脅。陳默若無其事的說道:“我隻是不想被人看到。”
中年男人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問道:“我聽說您今天過來是想...買個人?”
就算到了二十二世紀,執法力量已經空前強大。但是在人口買賣的暴利驅使下,一群人仍然幹著綁架拐賣,殺人越貨的勾當。反而因為身份識別趨於完善,越來越多的製度漏洞需要真人提供信息,人口買賣逐漸繁榮起來。科技發達讓部分人擺脫貧苦,他們小有積蓄,卻跟不上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隻喜歡購買年輕的女性當做床上的玩物,推進了這行業的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