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夫人若是沒有創立那個私人研究所,抓一些人去給她做什麼研究,並那般對待過安妮,她畢生的心血便不會被一顆炸彈毀於一旦。

厲如風神傷地閉了閉眼睛。

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了。

安妮確實有錯,而且錯得十分離譜。

那麼其它人呢?包括他自己。

難道就沒有錯嗎?

世上之事,本無絕對,對對錯錯,皆因一時之念。

不知道在這個家場裏待了幾天,厲如風感覺自己一天天都昏昏沉沉,渾身使不用力。

他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可神智卻又是清醒的。

隱隱地,他感覺到一絲不好的預感,自己可能著了安妮的道,被她下了藥,不讓他逃跑。

這麼多天了,外麵的世界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

蘇亦聽了那些流言蜚語,又一直等不到他回去,不知道會著急成什麼樣子。

厲如風拚命地保持自己的神智,終於被他發現異樣,安妮在他每晚入睡前喝的那杯牛奶裏下了藥。

他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當著她的麵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喝下了牛奶,轉身入房睡覺的時候,卻快速奔進洗手間,用手指摳著喉嚨,惡心到反胃之後,一股腦兒地將剛喝進去的牛奶全都吐了出來。

如此堅持了三天,他表麵看起來還是跟之前一樣,每天無精打采,可實際身體已經恢複,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暗暗觀察了幾天,發現了一條絕佳的逃跑路線。

這天早上,他裝作睡不覺的模樣,騙得一直監視他的明醫生,趁他過來查看自己情況的時候,出其不意地將其擊倒。

明醫生完全沒有防備,被一擊即中,倒地不起。

厲如風迅速掏出他兜裏的手機,將他搬上床,蓋上被子,造成自己還在睡覺的假象。

他不敢多作停留,打開房門就朝著自己的暗中觀察的路線跑去。

可是,他沒想到,才出了家場,自己的腦門上就被一支手槍指住。

厲如風猛地一怔,看到麵前突然出現的安妮,神色驀地變了。

他知道,每天這個時候,安妮都會出門一兩個小時,沒想到今天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就這麼想逃跑?”安妮生氣地道。

厲如風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攥緊了。

“阿風,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就這麼想回到她的身邊?”安妮越來越生氣,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好像帶著病態一樣。

厲如風涼聲道:“我隻是要回到我應該在的地方。”

蘇亦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天,是他的地,是他的一切。

他隻是要回到她的身邊,那裏才是他該在的地方。

“你是說蘇亦身邊嗎?哈哈哈!”安妮冷笑,“哦,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她得知你被炸死,屍骨無存,擔心得茶不思飯不想夜不寐,經過這幾天已然病入膏肓,不日就會死了。

你說,你還要回去她身邊做什麼?守著一個死人嗎?”

她越說越興奮,興奮得雙眼都笑得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