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隻愛他一個。
這個“他”，很顯然指的是厲如風。
雖然她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可就隻是這句話，便足以讓宮訣的心徹底涼透。
“你此生隻愛他一個……”
他喃喃地念著，目光迷離地望著蘇亦，仿佛在確認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蘇亦知道自己此刻的做法對他來說很殘忍，可她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是錯的。
宮訣是一個優秀的男子，他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孩。
而她並不是那個更好的女孩了。
“是的，我此生隻愛他一個。”她確認般地回道。
宮訣踉蹌後退一步。
這一刻，他仿佛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似的。
他受傷的目光從蘇亦身上移到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從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驕子，每個人眼中堪稱完美的典範。
可自從這個男人出現以後，他發現，自己竟然什麼都比不過他。
這麼多年以來，陪伴在父親身邊的人是自己，可父親心裏卻一心念著他。
在親情上自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如今，就連愛情，自己也是毫無招架之力地敗在他的手下。
他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個惡夢的存在。
自己明明應該恨他的，可他卻不知該如何恨？
自從知道那個秘密之後，他便再也不知道該怎麼恨他。
“罷了，罷了……”
他一邊往後退，一邊喃喃地念著，麵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
他輸了，一無所有。
還有什麼好爭的。
蘇亦麵上露出一絲不忍，可她還是忍住了，眼睜睜地看著宮訣消失在紅毯的盡頭，直到看不清他的身影。
他走了也好，希望他能諒解。
她希望他跟安妮不同，因為他是厲如風的弟弟，她希望他們兄弟倆有朝一日能夠站到一起。
“老婆……”
耳旁突然傳來厲如風的呼喚，蘇亦驀地回頭，看了過去。
眼前明明還是那個男人，可她卻感覺他跟方才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眼底再也沒有那絲化不去的悲傷，而是變得微微有些發紅。
“你感動得哭了啊？”蘇亦想也不想就蹦出這麼一句話。
真的，當她看到厲如風微紅的眼圈，就產生一種可能是自己方才主的話感動得他眼眶都紅了的錯覺。
若是以往，她這麼調侃厲如風，他肯定會毫無猶豫地圈住她就地懲罰。
可此刻，他卻一動也不動，隻是定定地望著她。
他的雙眼裏帶著許多莫名的情緒，仿佛快要將她融化在他的雙眼裏。
蘇亦被他看得臉紅心跳，逃也似的想要避開他的目光。
可他根本就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一把握住她的雙肩，逼得她與他對視。
“你……”他沙啞的噪音好似發不出來似的，火熱的目光緊盯著她，看了她一會兒，才動了動唇，道，“再說一遍。”
隻是沒頭沒尾的四個字，卻令蘇亦老臉一紅。
他是要她再把方才跟宮訣說過的那句話，再跟他說一遍。
“不說。”蘇亦嘟著嘴，微微歪著頭，一臉堅定。
打死她也不說了。
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居然還要她再說，多肉麻。
況且，她方才都不止說了一遍，他沒聽見可不能怪她了。
厲如風看著麵前恢複以往神采的小女人，嘴角不禁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