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目光好似落在手上,還在掙紮著。
宮訣會意,忙鬆開她的手。
蘇亦抽泣了一聲,將那隻受傷後被拽痛的手縮到身後,低著頭,委屈極了。
她不是在責怪眼前的男人不顧她手上的傷,而是想到自己傷了之後,厲如風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心便涼透了。
若是放在以前,但凡她有一丁點兒不適,他都是第一時間發現,並擔心不已。
可現在,他根本就不再關心她了。
難道說,他真的不愛她了嗎?
一想到這裏,她剛被酒精衝散的心痛感瞬間又飆升至一個新的臨界點。
她忍不住哽咽起來,不想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人前,她將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半握成拳抬起來,把彎曲的食指送到嘴邊,用牙齒緊緊地咬住,極力地抵製自己的抽泣聲。
“怎麼了?是不是很痛?”宮訣緊張地扶住她的手臂,關切地問道。
痛,是很痛。
可心口的痛,卻遠遠比手心手背上的傷更痛。
蘇亦強裝堅強地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
因為心痛,她的腦子好像有那麼片刻的清醒,很清楚地明白,眼前這個男人雖說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可跟自己之間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想越過他就走,但很快,在她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宮訣就飛快地拉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這一次,他拉的是她那一隻完好的手。
宮訣拉住她之後,飛快地將她縮在腰後的手拉出來。
當他借著走廊上模糊不清的燈光,看到她手心和手背上的傷,一慣平靜的麵色終於發生了莫大的變化。
“誰傷了你?”他一點兒也不能淡定地問道,“是不是他?”
雖然這個“他”字沒有指名道姓,可他們兩人知道指的是誰。
蘇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想要抽出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可他卻將她的手腕拽得極緊,根本就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你、放開,放開我……”蘇亦掙紮著,越來越感覺酒精上頭,隱隱有些眩暈。
宮訣不僅沒有放開好,反而更用力地將她往自己身邊一帶,霸道地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喂……你做什麼?”蘇亦的身體突然騰空,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摔倒,迷迷糊糊地抬眸看過去。
她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很men很好看,一點兒也不比厲如風差。
至少,他能細心地看到自己的傷,而厲如風……
想到那個狠心的男人,她就心疼極了。
宮訣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抱著她走了兩步,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傷成這樣,不送你去醫院還能去哪兒?”
“……”
蘇亦突然覺得,這語氣,好傲嬌、好幼稚,有木有?
原來,堂堂宮氏繼承人還有這麼呆萌的時候,算不算一個新發現。
“嗬嗬。”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原本因為厲如風而滿是陰霾的心情,好似撥開了一片烏雲,變得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