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如風已經被關了七天了。
他一天一天地數著日子,感覺度日如年。
可是,直到第八天了,之前跟他談話的那個男人都還沒有出現。
那人說過,給他七天的時間考慮,他一直秉持著不主動妥協的信念,一直沒有主動找他。
他沒有想到,那個男人居然也這麼沉得住氣,七天都過去了,也一次都沒有找過自己。
他不知道這七天裏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沒有來找自己,或者是以任何方式一說服自己。
正是這種對一切無知的無力感,加深了他的恐懼,他害怕,害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一些他不能接受的事。
他終於忍不住了。
他想要見一見那個男人。
或許他不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可見他一麵,或者聽他說一說話,也能讓自己有一定的判斷能力啊。
這七天,他每天都像犯人一樣被關在一間封閉的病房內。
除了每日給他打營養針的藥師之外,就隻有一名全身包裹在無菌服之中的醫生,來給他做檢查。
很多時候,他都感覺自己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被人注射了一種失去力氣的藥物。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並沒有完全失去知覺,而是隱隱可以動。
封閉的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
厲如風知道,那是每天負責給他打營養針的藥師進來了。
他的眉頭微微挑了挑,眼眸微亮,學著之前每一次一樣閉上了眼睛。
他聽到藥師朝著床邊走來。
很快,跟以前每一次一樣,藥師按住他,給他要打針的部位消毒……
那冰涼的感覺刺激了厲如風,他驀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白晃晃的針頭正對準了他的血管……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濃眉一擰,猛地揪起身,一把拽住那名藥師的手腕,用力一擰,將他手上的針筒奪了過來。
他順勢將他拽過來,迅速出手用針頭抵住他的脖子。
“不準動!”厲如風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地要命。
他的動作快得令人咋舌。
那藥師前一刻還在慢悠悠地給他注射,哪曾想下一刻自己就成了他手中的人質。
他的脖子被厲如風掐住,那細細的針頭直接對準他脖子間的大動脈,嚇得他麵色大變,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別亂來……有、有話好好說……”
人命關天,就算是他拿了再多的錢,沒命了也花不了啊。
他講的是F國語言,言語之間害怕至極。
厲如風眸光微亮,心中暗想,還好,這是一個怕死鬼,那麼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聽著,我問什麼你必須如實回答,不然……”厲如風怕他聽不懂中文,特意用了F國語言,說話間還威脅性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藥師嚇得麵色慘白,一個勁兒地回道:“你問、你問。”
厲如風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們老大在哪兒?”
藥師飛快地答道:“這是F國B城郊外一處地下研究所。我們老大?他一向不在這兒,我的級別不足以知道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