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抽了很多煙,還喝了很多酒麼。
他這是想鬧哪樣?身體還要不要了?還想不想給兒子樹立一個好榜樣了?
有那麼一刻,蘇亦差點兒就破門而入,指著他大聲痛罵了。
可是,她忍住了。
他這樣是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嗎?
他就這麼舍不得自己?
可既然舍不得,那四年前,為什麼還讓安妮親手將他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交給她?
蘇亦握到門把上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明明方才還很想見到他,可現在突然又有些猶豫不決……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以什麼身份去見他。
前妻?他兒子的媽咪?還是一個陌生女人?
不管以哪一種身份,她好像都沒有資格去管他吧?
蘇亦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轉身就走。
可是,想到兒子迫切的眼神,他那麼在意爹地,苦苦哀求自己來安慰他爹地,自己已經答應兒子了,又才跟他相認,怎麼了失信於他呢?
想到這裏,蘇亦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握著門把的手輕輕一用力,推開了門。
門間裏隻開著一盞小台燈,跟自己在樓下看到時一樣,很昏暗。
門一被推開,就傳來一股越發刺鼻的味道……嗆人的煙味中摻雜著濃濃的酒味,讓人忍不住皺起鼻子。
蘇亦沒有開燈,隻是借著昏暗的燈火,慢慢地走了進去。
房間裏很亂,到處丟著東西,其中有好幾支酒瓶滾得到處都是。
蘇亦的眉頭擰了起來。
這個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她避開空酒瓶,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臥室中間,站在原地,朝著四周尋視。
尋找了好幾圈,都沒有看到厲如風的身影。
她擰著眉又往裏麵走了幾步,一直走到辦公舊附近。
這下,終於看到了靠坐在陽台地上的某個男人。
外麵還下著雨,他就那麼傻傻地靠坐在陽台邊的地上,歪著頭,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睡著了。
陽台上的風呼呼地吹著,稀稀拉拉地有雨滴飄到他身上,他好像完全沒有覺察似的,就那麼靠坐在那兒,整個人一點兒生氣也沒有,就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蘇亦的心驀地抽痛了一下。
她加快腳步,走到陽台上,在他麵前站定。
她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呼吸變得急促。
她生氣啊,生氣他這麼虐待自己。
林媽和思憶說,他不高興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很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男人,這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重要嗎?不僅是要為他自己保重,更要為了兒子保重啊。
蘇亦久久地瞪著厲如風,越想越生氣。
她猛地蹲下身,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一邊拉扯著他,一邊朝他吼道:“厲如風!你夠了嗎?給我起來!”
不知道是她拉扯的力氣太多,弄得厲如風不舒服,還是她的聲音太有魔力,叫醒了昏睡的人。
厲如風緩緩地打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