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三少,請問您怎麼會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今晚的時裝秀?”

“厲三少,請問您是這次時裝秀的投資方嗎?還是跟本次舉辦時裝秀的幕後之人有什麼合作意向?”

“厲三少,聽說您曾經也是帕瑞大師的高徒,請問您認識帕瑞大師近年來的得意弟子安琪兒小姐麼?您有沒有什麼想對您這個小師妹說的?她今晚就在現場哦……”

“……”

厲如風原本目不斜視,無論記者問什麼,他都沒有露出一絲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可當他聽到安琪兒這個名字的時候,徒然抬眸,目光穿透層層人群,直落到坐在前排座位上的蘇亦身上。

他明明麵無表情,看過來的目光也平淡極了,可蘇亦卻被他陡然看過來的目光驚得坐直了身體。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好好地參加時裝秀,遇到這個男人不止,還被記者媒體當眾將兩人聯係到一起。

感覺到他看過來的目光,她心跳陡然加快,她真的不知道他會怎麼說。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厲如風目光直視蘇亦的方向,動了動唇,噪音低沉地開口道:“不認識。沒什麼想說。”

聲音極其冰冷,讓人生畏。

記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傳遞著一個信息……

今晚的厲三少,看起來心情十分不好,他們還是不要惹為妙。

眼看著他在助理的陪伴下走到時裝秀場另一邊的前排位置,與帕瑞大師的得意弟子安琪兒分兩邊而坐,記者們人精兒似的,結束了采訪,也不敢繼續去采訪安琪兒。

他們都在想,誰知道這安琪兒小姐怎麼得罪厲三少了,萬一他們去采訪安琪兒小姐過於熱情,惹得厲三少不快,那他們就別想在海臨城混了。

於是,一場原本熱鬧非凡的時裝秀,在厲如風一張冷麵之下,辦得是小心翼翼,簡簡單單。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包括蘇亦。

她的心思全然不在看秀這個件事上,而在坐於另一側的那個男人身上,整一個提心吊膽,坐立難安。

因為每每當她認真看秀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一道涼颼颼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可當她側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她知道,那股視線來自厲如風,可她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不可能當眾揭穿他,指責他偷看自己。

這樣的氣悶持續了兩個小時,終於在時裝秀結束,那個男人第一個動身離開的瞬間,蘇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災難終於結束了。

簡直是一場煎熬。

回去的路上,宮淩雲親自開車,蘇亦坐在副駕駛位上。

她微閉著雙眼,靠在座椅上假寐。

累,太累了。

每一次跟那個男人碰到而都是一場災難,令她精疲力盡的同時,傷神又勞力。

腦子裏不停地回蕩著他的話。

他說,蘇亦,你沒死,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他說,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他還說,蘇亦,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

盡管不願意承認,可蘇亦還是不得不承認,在聽到他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心湖泛起絲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