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安妮這個可惡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非要當著厲如風的麵敬自己那杯酒,自己又怎麼可能會連幹兩杯,弄得狼狽不堪。
蘇亦心裏狠狠地記上了安妮一筆。
如果安妮知道心裏在想什麼,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讓厲如風堅定了安琪兒就是蘇亦的這個可能,她肯定恨死了自己!
“安琪兒小姐的酒量真棒!”安妮喝幹了杯子裏的酒,故意恭維道。
蘇亦的臉就像燃著的炭,又紅又燙,隻感覺安妮的恭維就是變相的嘲笑。
加上對麵那個男人火熱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她完全不能淡定了,衝地一下站起身,朝對麵兩人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著,轉身就往外麵走去。
雖然沒有用上跑,可她的腳步卻是很快,就好像有什麼魔鬼在她身後追一樣。
厲如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腳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依舊沒有收回目光。
安妮就站在他旁邊,手裏還拿著杯子,雙眼也是一直望著門口的方向,不過從蘇亦的身影消失之後,她的目光就轉向厲如風。
見到他還望著門口出神,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杯子。
她心裏的怨氣有多重,捏著杯子力氣就有多重,真是因為她本身隻是一個女子沒多少力氣,若是力大如牛之人,隻怕那隻杯子已經被她捏碎了。
蘇亦!
安琪兒!
她們憑什麼一個一個地吸引她心愛男人的目光?憑什麼!
安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緩緩地坐了下來。
她側頭,看向厲如風,故作驚訝地道:“阿風,你覺得不覺得安琪兒長得很像一個人。”
厲如風的心緒被她一句話拉了回來。
他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女人。
他雖然沒有說話,卻有一肚子話想說。
他也想找個人說說,安琪兒很像一個人,很像他的小妻子蘇亦,她們是如何如何像……她們會不會根本就是一個人。
可是,他沒有,他沒有開口。
這種感覺,他隻想放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去想,去感受,去求證。
安妮見他不說話,試探地問道:“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像蘇亦嗎?”
她這麼問是想弄清楚此刻眼前這個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四年來,他在她麵前總是偽裝得太深沉,令她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厲如風瞳孔一縮,一開口,聲音冷得凍人:“你想說什麼?”
如果不提及蘇亦的事,他還可以將安妮當作是救命恩人,可一旦提及蘇亦,他的心裏多多少少總是會有根刺。
雖然他什麼也查不出來,不代表就沒有發生過。
蘇亦是他的妻子,他相信她不會對自己說那麼荒謬的謊言。
可是,安妮不止在七年前替他擋槍,對他有救命之恩。
她還在四年前不管不顧地衝到厲家老宅倉庫,將一心想要跟厲笙簫同歸於盡的自己喚醒,是她告訴自己,自己肩上還背負著養育兒子的重任,他才一念之間收起自焚的念頭,撿回了一條命。
他對安妮,有敬有憐,也有感激。
敬她一再救自己,憐她失蹤三年不知經曆什麼苦,感激她這四年來不離不棄,於公於私地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