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試探著、期盼著,她就是自己心底裏的那個人呢?
厲如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力想要保證麵上的平靜,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緩緩地伸出手,將那盤蝦推了回去。
抬頭,看向安琪兒,冷漠地道:“謝謝,我不喜歡吃蝦。”
“哦,是嗎?”蘇亦意外地道。
看起來,眼前的男人好像還真是挺討厭吃蝦。
她記得他以前並不討厭吃蝦,每次他剝好了蝦,喂給她吃,她開心的同時也夾了嚇喂他,他都吃得很開心,完全看不出一絲討厭呢。
莫非這四年來,不止是她的一些喜好改變了,他的喜好也變了。
蘇亦抿唇,微不可見地聳了聳肩。
也對,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永遠都一塵不變。
就算愛情,愛一個人愛得再深,也會有變質一天,更何況隻是喜好而已。
厲如風不知道她抿唇聳肩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隻以為她覺得可惜。
其實,他以前確實不討厭吃蝦,甚至愛屋及烏地很喜歡。
可是,自從蘇亦徹底地離開他這後,他就開始討厭蝦,也討厭他們曾經一起經曆過的任何美好事情。
因為那些事總是會讓他想起那個女人,瘋狂地想念。
有他的飯桌上,從來都不會有蝦,今天之所以點蝦,完全就是為了試探這個女人。
可試探著試探著,又將他的心情弄得一團糟。
厲如風鬱悶地端起酒杯,正準備往嘴裏送,陡然目光一閃,停下動作。
他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女人,舉了舉杯,朝她優雅一笑,說道:“安琪兒小姐,初次相見,我敬你一杯吧。”
不死心,真的不能死心。
他想要最後再試探一次,以酒來試探。
他印象很深刻,他的小妻子一點兒也不擅飲酒。
曾經有一次,她為了顧全他的麵子,也為了不讓醉酒的他替她擋酒,而一口氣喝幹了權九霄敬她的酒。
那天晚上,她醉得小臉發紅,他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狠狠地要了她。
還有一次,他們因為司穎而冷戰,她跟小不點還有公司的同事一起去KTV唱歌,喝了一點酒。
他過去的時候,她醉得不醒人事,可勁兒地往他懷裏鑽,撒嬌似的喊他老公,還非逼著他唱歌給她聽。
那天晚上,帶她回家的時候,他差點沒忍住在車上要了她。
……
一想到他們曾經是那麼地恩愛,厲如風的身體就好像著了火似的,燥熱不已。
他雙眼緊緊地盯著對麵的女人,眸光深沉而幽暗。
如果她是蘇亦,她一定不敢喝這杯酒,因為就她一杯就倒的酒量,怕是會膽怯。
如果她真的喝了,那麼,也就證明她真的不是蘇亦……
他飄忽不定的心,也就可以死了。
可是,為什麼一想到第二種可能,他的心就好像針紮似的疼。
為什麼老天給他一個機會,遇到一個跟自己小妻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讓他內心升起莫大的期冀卻又要生生地將它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