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巴明明在動，似乎在說“不要碰我”，可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司塵心頭一顫，擰緊了眉心。
他往後退了退，溫柔而擔憂的目光直視蘇亦的眼睛，情真意切地說：“丫頭，別怕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蘇亦眼底的懼意慢慢收攏。
她看著他，分散的瞳孔裏出現他那張臉完整的倒影。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可很快又閉上嘴巴，低垂下目光。
司塵看到，有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她的眼眶裏滑落下來，滴到被子上。
他的心莫名地一疼，有些急切地往前挪動，扶住她的雙肩，極力壓製住自己的激動，放柔了聲音，開口說道：“別怕，這兒是我家，沒有壞人，沒有人會傷害你。”
不管是那些惡語相向的所謂親朋好友，還是那個覬覦她美色的猥瑣男，抑或是……
厲如風。
蘇亦身體一僵，感覺到他眼底的真摯，身體軟了下來。
司塵將她摟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會沒事的，有我在。”
私人醫生又被請了回來。
經過一係列的診治，醫生最後確診。
“蘇小姐是因腦外傷導致腦部言語中樞受損，才造成暫時無法開口說話。建議接愛言語訓練和治療，假以時日會慢慢恢複過來。”
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司塵沒有特意避蘇亦，因為他覺得蘇亦是一個成年人，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所以蘇亦也聽到了，她的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
醫生離開後，司塵坐到床邊，拍了拍蘇亦的手背，柔聲安慰道：“隻是暫時的不是嗎？別難過，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就用手機打字吧。”
他說著，遞了一個新手機到蘇亦麵前。
蘇亦僵了僵，才接過手機。
“嗯？”司塵等著她通過手機打字來跟他說話。
可蘇亦卻呆坐在床上，過了很久，也不動作。
司塵等不及了，主動問道：“餓不餓？我讓人做了吃的……”
蘇亦搖頭。
“那想不想喝水，我去給你倒……”
蘇亦還是搖頭。
安靜了一下，司塵說道：“你有沒有特別想見的人……”
見蘇亦的目光微微縮了縮，他停頓了一下，試問道：“比如說你的家人。”
蘇亦立刻搖頭，搖得飛快。
好像怕他不懂自己的意思，她終於拿起手機，打了一行字上去，遞到他麵前。
“不要告訴他我要這裏。”
“好。”
那個“他”，司塵很清楚指的是誰。
“我已經答應你了，你現在是不是該安心了。”司塵彎了彎嘴角，柔聲道，“餓嗎？”
蘇亦又想搖頭，可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
蘇亦睜大眼睛，對上男人笑彎了的眉眼，不禁尷尬地輕點了一下頭。
昨天到今天一直沒有吃東西，不餓才怪。
司塵讓人送上來飯菜，陪著她吃了一些。
他發現，越是跟她近距離的相處，就越發地了解她，越發地忍不住想要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