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經常，隻是有時候……受傷了……會親自動手。”
他的話，以及方才停頓的那一下，讓蘇亦感覺有些怪異。
“誰受傷了，你會親自動手給她上藥？”
蘇亦一向敏感，隻要有一點點奇怪就會想很多。
“前女友嗎？”她試探地問，“你從來沒有給我講過你以前的事。”
她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快三十歲了。
若說在她之前，他沒有女人，打死她也不相信。
“你在審問我？”厲如風的動作停下來，抬頭看向她。
他目光有些冷，蘇亦不禁懵了懵。
“我沒有那個意思。”怕他誤會，她很快說道，“我知道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也有過去……那個……我的過去你也都知道了……”
蘇亦有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怎麼這麼蠢又提起過去的事了。
她明明就知道，厲少瑾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禁忌。
“你是指你跟我侄子那段過去？”果然，厲如風的聲音變得極冷，特別是“侄子”兩個字咬得很重。
蘇亦懊惱地抿住唇，不說話了。
她真是太嘴笨了，怎麼好好的提什麼過去！
厲如風森冷地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起身，隨手拿了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將藥油收到一旁的抽屜裏，又將棉簽扔到垃圾桶簍裏。
“如風……”
蘇亦不知道他是因為提起厲少瑾而不高興，還是因為她觸碰到了他內心的禁忌。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她離他很遙遠。
“藥擦好了，別亂動，早點休息。”
厲如風平靜地看她一會兒，忽然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還有點事，出去一下。”
他說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看著那道熟悉的背影，蘇亦的心裏好似堵住了，有些不舒服。
明明方才還好好的，他神情專注地給她上藥，臨走時還溫柔地吻了她的額頭……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感覺，他的吻很冰冷，透著一股寂靜，好像給她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到底怎麼了？
月朗星稀。
月上九霄，1號包間……這裏一直就是海臨四少的逍遙窩。
昏暗的角落裏，厲如風一手扶著沙發靠背，一手拿著酒杯，麵無表情地送到唇邊，一點一點地灌入口中。
“三哥今天是怎麼了？不陪著你的小妻子，跑這兒來找我們鬼混？”顧子遇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唯恐天下不亂。
權九霄坐在厲如風對麵，手上捏著酒杯，輕輕地晃了晃，朝厲如風舉了舉杯，不等他跟自己碰杯，就自顧自地喝幹了杯子裏的酒。
他將杯子放到桌上，看向厲如風，見他喝光了那杯酒後，拿起酒瓶，一邊慢悠悠地替他倒酒，一邊好似閑聊一樣淡淡地說：“聽說，老二要回海臨城了。”
厲如風本靠在沙發，微昂著頭，聽到他的話，身體一僵，低頭掃了過去。
“他要回來了？”他問道。
好似聽不出任何語氣，可權九霄卻知道，他的心肯定已像翻江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