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七》

溫之玄躺在屋頂上,旁邊放著一壺酒。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天上的上弦月。再過幾日,就是十五了,老人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他,想見蘇尋,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騙自己,還走得一聲不吭。

溫之玄煩躁坐起來,遠眺前方。一片濃濃的夜色,掩蓋住了所有。

“為什麼不去呢?”一個身影從夜色中來,落在他的身邊。

溫之玄沒有轉頭看他,他知道來人是誰。

溫之玄也不知道,他很想見蘇尋,但他也很生氣,而且隻要想到蘇尋是一個男人,他就想把人按在地上打一頓,這種方式雖然幼稚,卻能狠狠的發泄情緒。

“二哥近來閑的很?有空管起弟弟的事來了?”

“是閑得慌。”若不是答應父皇要照顧你,誰閑得管你,人也老大不小了。

沒聽見溫之玄接話。溫之初繼續說道。“他今天受傷了,摔傷了腿。”

仍舊是一片沉默。

“你要是真那麼恨他,就更應該去看看他如今雙腿殘廢的樣子。”

溫之玄抓住了溫之初話裏的重點,他猛地回頭看他。“你說什麼?”

溫之初不緊不慢的說道:“他殘了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

話音未落,溫之初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溫之玄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年多心心念著的人,愛早就深入骨髓了吧?這個時候,你真的介意他的性別嗎?

而此時,蘇家老宅裏,蘇尋終是沒有把衣服拿出來。他看了許久,把箱子蓋下來,鎖好,放回衣櫃下麵。

誰都不曾負了誰,隻是有些人注定了有緣無分。

《戲子妝》中有一段,寫了戲子短暫的愛情,敢愛敢恨的她終究是放開了那個人手,她此後輾轉各地,唱戲為生,終是在自己二八年華時,畫著最精致的妝容,穿著自己最喜歡的戲服,在夜涼如水的晚上一步步踏上空蕩蕩的戲台子上,台下早已人去台空,剩下的空寂冰冷戲台子,無盡的孤寂。她舞起水袖,熟練地跳著台步,裙擺飛舞,她在戲台子上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其實她並不愛唱戲,隻是她此生注定了是戲子,她除了唱戲什麼也不會,她像一個****,永遠的被困在了戲台子上。

蘇尋圍著桌子,慢慢練習著走路,他每天都會運動一會,若是睡不著,就圍著桌子走上幾遭。

如果不扶著東西,他走路基本就是拖著左腿走的。如果他不運動,他的腿部肌肉就會萎縮,久而久之,他怕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練習中蘇尋並不知道,一個人影急急的越過高牆進了蘇府,卻又因為找不到他的房間頹廢的坐在假山上發呆許久,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