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個公主是特殊的人。
而且,他一直都隻強調保護好公主,沒說過用一切方法,逼得俞德歸降。
這證明,在他心裏,重視公主多於一切。
寧靖雖然是武夫,簡單不意味著愚蠢。
他知道這其中必定有隱情,當日就懷疑,加上剛才聽了高淩風衝口而出喊的清河姐姐,聯係以前的事情想一想,實在不難猜出這背後的緣故。
當日,高淩風一直說懿禮公主就是清河,每日嚷嚷,但是後來忽然什麼都不提了,甚至前兩日問他,他還說忙著其他的事情沒顧得上理會這些事。
一個連人家祖墳都敢挖的人,會就這麼容易放棄?
除非,他已經找到了他要的答案。
隻是,寧靖雖然這樣分析,卻不如高淩風那麼容易接受這件事情,高淩風的師父是鬼醫,雖然他沒學過這方麵的事情,可耳濡目染,並不覺得特別的荒誕。
他不同,他一直認為,什麼神鬼,什麼轉世重生,輪回之類都是民間的傳說,不足信。
所以,縱然現在有這麼多的蛛絲馬跡放在他的麵前,他還是不敢相信懿禮公主就是他的妹妹。
但是,他心裏又不否認這個說法。
矛盾,世事真矛盾。
高淩風帶著血狼出門了,策馬狂奔,把跟蹤的人遠遠地拋在身後。
正如他所言,俞德的人雖然厲害,但是要跟蹤他卻不是容易的事情。
寒潭位於靖州最高的山脈上,山勢險峻,鬼斧神工,渾然天成。
山脈最高處,千年結冰,冰雪融化的水汨汨流下,化作百餘條溪流,在東側凹處集聚,形成寒潭。
血狼知道方向,一路指引他來。
上山不久,便再無人煙,這裏除了極寒之外,還十分的險峻,一般的鄉民村民都不會上來這裏,因為,這裏甚至連打獵的森林都沒有。
茫茫雪山,映得眼睛發痛,楚瑾瑜隻能盡可能地不看雪地,任由馬兒馱著他走。
越往高山走,便越覺得冰冷,這裏海拔很高,平原長大的人,無可避免地出現了高原反應。
也虧得高淩風底子好,高原反應很輕微,但是,馬兒卻走不動道了,隻能是暫時把它拴在附近,徒步上山。
他開始還能施展輕功,但是慢慢地,隻能喘著粗氣慢慢地攀爬。
尤其入黑之後,氣溫驟降,冷得他幾乎變成一條冰棍。
血狼絲毫不覺得疲累,甚至十分活躍,楚瑾瑜唯有抱著它的時候,才能感覺一絲溫暖。
寒風刮過,臉上就像被刀子割一般,疼得厲害,他甚至不敢大口喘氣,因為一口冷氣吸入,便幾乎窒息般痛苦。
他帶來了兩根火把,點著火把前行,心裏盤算著還有多遠,因為兩根火把,堅持不了太遠。
他後悔今日用輕功費了內力,否則如今還能提氣暖和一下自己,不至於腳步緩滯,怎麼也拖不動身子。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累死的時候,眼前的火把忽然一閃,一道身影似乎從天而降,一襲的白衣與雪地融為一色,他幾乎以為自己眼花,眼前的人隻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