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愧疚地道:“顧天,對不起,我不知道,否則我今天絕對不會與他那樣的話。”
顧天瞧著她,搖搖頭:“罷了,其實我們也不是說要怪你,不知者不罪,且等白長老來了再說吧。”
顧天看向床上的楚瑾瑜,他沒有告知清河,楚瑾瑜曾在七月十三那天被捆綁在亂葬崗,足足七天,不許他下山,晚上鬼火升空,陰氣彌漫,他後來掙紮著亂葬崗的山崗上跳了下去,已經死過一次,後來,被林大夫救回來,至於林大夫是如何讓他活過來的,無人知曉,林大夫不說,他也不提,但是,聽前任門主說他是受盡了極端的痛苦,才得以回到他的肉身,繼續活下去。
也因此,他這些年才會越發的嚴重。血聖山前任門主曾希望他練血聖山的秘術,以驅散心內的陰霾,但是,他一直都不願意,甚至在門主死前再度要求他,他都不願意答應。
清河走過去,瞧著他癲狂後沉靜的麵容,心裏痛苦得無法言說,因為,她再一次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煊兒的影子,他不知道煊兒日後會不會變成他那樣。
“是他在閻王殿為我求情,我才能重生的,是嗎?”清河靜靜地問道。
顧天搖頭:“不是,為你求情的是何人我們也不知道。”
清河微怔,“你們也不知道?我以為是他。”
記得剛在宮中見到他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不是他,是誰呢?
“那他如何知道我的身份?”清河問道。
顧天道:“他雖沒有練血聖山的秘術,但是,繼承了血聖山宗門之後,有罡氣護身,能看人的三生。”
清河輕輕歎息,“白蘇寧可以治愈他嗎?他可以好起來嗎?”
“公主應該知道,這是心理病,即便白長老醫術再高明,也不能治愈心靈上的創傷,心病還須心藥醫。”
“他的心病,是他母妃的死,是皇後的虐待,要解開,談何容易?”
“他盡力所為,也隻是為了找回他母妃的魂魄。”
“為何清妃娘娘的魂魄找不到了?”清河想了一下,想起民間傳說,“會不會已經投胎?”
“沒有。”顧天斷言。
“那怎麼會找不到?你們血聖山的人這麼有本事,連為雲妃重生都能做到,就找不到一個魂魄嗎?”清河不禁詫異。
顧天搖頭,“三界之事,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尤其,清妃娘娘還是皇家妃子,她所遭遇的那些事情,或者經曆過什麼樣的殺戮,都無法考究,總之地府裏沒辦法找到她的魂魄。”
清河有些詫異,“地府裏沒辦法找到她的魂魄,而又不是投胎了,那會不會她還沒死?”
顧天猛地抬頭,盯著清河,腦子裏忽然開豁,對啊,為什麼從沒想過這點?地府裏找不到魂魄,查過投胎冊,她又未投生,會不會尚在人間?
他們一直都沒想到這點,因此,不曾查過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