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剛走來,寧郡王夫婦便帶著寧靖過來了。
聽得煊兒去了老爺子的房中,寧郡王便道:“我也去給父親請安。”
寧冕道:“大哥先不忙去,父親如今性子急躁,誰也不愛見,若不得他傳貿然去了,指不定會發火,先讓煊兒去哄他高興高興,然後咱再去拜見。”
郡王道:“父親的病情,一直都沒好轉嗎?”
寧冕道:“怎麼會好?他除了喝藥,什麼都不吃,偶爾哄著,能吃進去一小碗粥,沒辦法,隻能在偶爾燉些參湯,哄他吃下去。”
寧郡王妃搖搖頭道:“這哪裏行?老人家身體不好,若再不吃食,這身子會更差。”
寧靖說:“母親你也別光說別人,你不也是這樣嗎?瞧你,自清河走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寧郡王妃裹住了衣領,長長地歎了口氣,“倒不是我不想吃,隻是胃口不開,不過我是不礙事的,禦醫也說了,靜養一段日子就好,我總不能倒啊,你還沒成親,母親連孫子都沒抱上呢。”
說起寧靖的婚事,大家便說開了。
“可不是嗎?看煊兒都七歲了,你這個大舅舅卻還沒著落,不免叫人擔心,之前說不立業,不成家,可這立業是一輩子的事情,你總不能一輩子不成家吧?你也抓緊點兒,讓祖母抱上重孫子。”老太太說。
寧靖訕笑道:“急什麼?你們不是有煊兒嗎?先過過癮,等我立業了,再成家生子。”
寧郡王妃說:“以前我老是催著他,如今我也不催了,愛怎麼就怎麼吧。”
寧靖比清河大兩歲不到,清河是十六成親,然後生子,今年也不過是二十三四。
寧靖二十五出頭,在本朝來說,二十幾歲不成親不多見了,家裏不是不催,但是以前催的時候,清河也總是幫著他,說男子三十歲成親都不遲的。
兄妹二人聯合造反,寧郡王也是沒辦法的,隻得任由他去。
但是現在清河不在了,寧郡王希望府中能有喜事,衝淡一下清河離開的悲哀,免得府中總是籠罩著一層愁雲慘淡。
莫說夫人看不開,便連他,長期在這種陰霾中生活,也覺得壓抑無比。
所以,見大家說起寧靖的婚事,便道:“大家也幫忙留意一下,看看哪家有待嫁的好姑娘,便給他說說吧。”
寧靖蹙眉,“父親!”
“別說了,你也盼著你母親高興吧?煊兒如今在宮中,她也帶不著,就算煊兒沒入宮,還有元家的人在,總輪不到你母親的,你還是快點成親生子,好讓你母親有些寄托吧。”
老太太道:“都聽見了吧?大家夥,都留意著,看哪家姑娘合適,就幫忙說說,最好是在來年開春,便把婚事給辦了。”
胡氏笑道:“咱家靖哥兒若說成親,隻怕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爛的,這滿城的閨秀們,不得瘋了啊?”
“瞧四嬸說的,我又不是姑娘,還被媒人踏爛了門檻。”寧靖尷尬地道。
眾人都哄笑起來,但是卻依舊驅散不了沉壓的氣氛,這笑更像是特意掩飾一些什麼,營造一種還像以前那樣開心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