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大呼不妙,父親說過,那白蘇青今晚才行動的,若今夜便審了自己,還來得及嗎?
正驚慌之際,被禁軍推了一下,她一個踉蹌向前跪下來,倉皇抬頭,見皇後正沉著一張臉看著她。
自從入宮,她便不曾看得起這個皇後,外人說皇後性子素淡,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素淡,那是懦弱,怕事。
為何會懦弱怕事?因為不得寵,在後宮,即便尊貴如皇後,隻要不得寵,便連一個貴人都不如,所以,往日來慈心宮請安,皇後總是滿臉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唯恐得罪人。
或許是見慣了她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如今見她沉著一張臉,嚴肅中凝著幾分威嚴,尚貴嬪竟然有種錯覺,仿佛她一直以來的懦弱,都是偽裝出來的。
她忽然想起父親說的話,這深宮之中,人人都是臥虎藏龍,沒有人是簡單的,父親尤其說過,皇後絕非懦弱怕事之輩。
而如妃與戚貴妃雖然不說話,但是眼底都有深深幸災樂禍,這些人,平素都不敢惹她,如今想想,隻覺得真好笑,她怎麼會以為,堂堂皇後與貴妃都怕了她?
皇後示意長春開口,長春拿過靜蘭手中的宗卷,冷聲道:“齊氏,如今父皇著本宮調查雲妃一案,經過連日調查審問,所有的口供皆指向你,你為了爭寵,設計陷害雲妃與禮王,誣陷他們之間有私情,你可認罪?”
尚貴嬪哼了一聲,“本宮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當日之事,皇上親眼所見,哪裏還有假?雲妃與禮王在宮外相識在先,在宮中私會偷情在後,被本宮撞破,還企圖掩飾抵賴,若不是本宮巧計讓皇上看到他們私會的一幕,至今皇上還被蒙在鼓裏。”
因她之前已經在皇上麵前招認過確實有設計過禦花園一幕,所以這點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掉的,幹脆便承認了這一點,如今雲妃在白蘇青的手中,就算她們有本事請來鬼魂,也請不到的,如果沒有雲妃的口供,那其他人的口供也可以不作數。
長春冷笑一聲,“你還在這裏巧言令色,父皇所看到的,都是你設計的,雲妃與禮王雖在宮外認識,但是,一直以禮相待,是你為了爭寵,故意設計陷害。”
“你有什麼證據?”尚貴嬪聽了長春的話,心中方才的慌亂已經靜靜地沉了下去,仔細分辨,其實她手中除了那些宮女的口供之外,簡直是什麼都沒有,而且,這些口供以彩菱的為最,那彩菱如今是懿禮的人,她大可以反咬一口,說懿禮與她有私怨在前,所以讓彩菱故意砌詞誣陷她。
長春拿起宗卷走下來,“你仔細看看,這些口供裏,有你昔日最寵信的丫頭所供述,又伺候你十餘年的老嬤嬤供述,有你宮中的侍衛供述,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冤枉你?”
尚貴嬪拿過宗卷,翻了翻眼皮,然後丟在了地上,輕蔑地道:“不過是砌詞誣陷本宮的話,有什麼好看的?”
長春冷笑一聲,“砌詞誣陷?貴嬪的人緣可真好啊,就連在您跟前伺候您的人都要砌詞誣陷您。”
如妃冷冷地道:“可不是嗎?一個兩個誣陷你就罷了,還全部都對了口供來誣陷你,說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