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入了宮的嬪妾,還能否出宮。能有勇氣說出這種念頭的,這袁寄芸倒是第一個。
此刻袁寄芸止不住顫抖,也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可又有什麼,能讓她如此害怕。
“如今你身為太子嬪妾,該好好恪守本分。為何想要離宮?”孫迎初緩緩開口,不禁對袁寄芸問道。她的位份乃是才人,在這太子/宮裏,地位並不低。
“妾,妾,”袁寄芸顫顫開口,然而這話到了嘴邊,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說,隻是跪在孫迎初麵前,再度懇求道,“求娘娘幫妾在太子殿下麵前說說情,妾什麼都不求的,求娘娘幫忙。”
“你還是起來罷,這事,本宮幫不了你。”孫迎初態度依舊,對這袁寄芸,並未生出半點同情之心。
袁寄芸不肯起,綺真便是直接上前,將袁寄芸請了起來,道,“袁才人,娘娘累了,請袁才人先回。”
同時綺真亦是叫來了別的宮婢,此刻,倒是無論如何也要將袁寄芸給請出去。
所幸袁寄芸沒有再作僵持,終是離了蓼雲軒。
綺真是在蓼雲軒外麵親眼盯著袁寄芸走遠了,才回了內閣與孫迎初回話。
“娘娘,那袁才人倒是個怪人。”綺真扶著孫迎初走到了蓼雲軒後庭,並給孫迎初拿來了繡物,便是不禁對孫迎初輕喃道。
“你覺得她哪裏怪?”孫迎初微微凝眉,繡了一針,便又停住,對綺真問道。
“娘娘,您想,有誰敢提這種離宮的話的?袁才人也不怕給袁家召來禍端。並且那袁才人前後進了蓼雲軒兩次,奴婢瞧著,卻總感覺那前後不像是一個人。娘娘你說,那袁才人是不是,有病啊。”綺真說著,就放下了手中的那些線,認真的與孫迎初道。此時綺真一皺眉一瞪眼,倒挺有幾分靈動。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後會知道的。”孫迎初心下微微一定,隻淡淡道。綺真說的這番話,與她所想的,確有相同之處。
看著綺真眉峰再度皺起,孫迎初不禁伸手往那點了一下,“你也別瞎想了,好好做自己的事。你不是說,要給本宮腹中這孩兒親手做件衣裳的麼,本宮瞧你念叨了這麼久,倒是連個衣裳袖子都沒瞧見。”
孫迎初這話一落,綺真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而旁邊伺候得那兩名蕭燁離安排在她身邊的婢子,亦是捂著唇笑出了聲。這一弄,便讓綺真愈發的不好意。
“奴婢這幾天不是一直在想,要做件什麼樣的嘛。趕明兒就弄出個袖子給娘娘您看看。”綺真不好意思的穿著線,忙得嗔道。
然而綺真愈發著急,便愈加手忙腳亂。另外那兩名婢子實在是看不過眼,也隻好上前來,與她幫忙。
袁寄芸從蓼雲軒中出來之後,卻又遇到了在園中未走的趙霜霜。
此刻那趙霜霜與在蓼雲軒中不同,到底她跟袁寄芸都是才人,身份地位,沒有誰高誰低,是以在袁寄芸麵前,趙霜霜便更是刁鑽了不少。
“袁才人又折回那蓼雲軒,可是想巴結景妃娘娘?不過看你這樣子,想來是碰了一鼻子灰了。你也不想想,景妃娘娘在太子殿下那裏多得寵,哪裏又能瞧得上你。日後,你倒不如與我走得近些。”趙霜霜攔在袁寄芸麵前,目光上下流轉,在袁寄芸身上好一打量,朗聲笑道,這語氣之間的諷刺之意,便是看你想怎麼聽了。
袁寄芸一片沉默,卻對趙霜霜說的話視若無睹,直接從趙霜霜身旁又繞了過去,腳步極快。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趙霜霜本就是想將自己從孫迎初那裏受來的氣撒到袁寄芸身上,然而現在這袁寄芸卻如此無視她,讓趙霜霜心裏更不是滋味。
“娘娘,這花,”
“花什麼花,回去。”
趙霜霜身邊的婢子依照著趙霜霜的意思,剪好了一籃開得正好的花獻上,然那婢子才剛剛開口,趙霜霜臉色卻是一變,直接伸手將那婢子手中的花打落,直接怒道。
今日這一番出來,趙霜霜是沒落到半點好處,心裏這滋味,十分不好受。
瑞華宮中,孟媛芝的身子才養好了些,對於皇後安排進太子/宮中的那些人,孟媛芝心裏雖有幾分膈應,但也沒有說不的權利。皇後娘娘待她已然不錯,她還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