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什麼打算?”冰梅聽著何惠蘭的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著實的是有些狹隘。
“去孫嬪那裏坐坐罷。本宮成日待在這沁蘭閣裏,心裏也煩悶的緊,總得尋個人,說說心裏話。”何惠蘭說著,便是單手扶著桌案,緩緩站起了身。
“先前娘娘親手做的糕點還剩一些,可要奴婢準備一些,一同帶過去。”主子既是這麼說,冰梅也不多問,隻立刻問道。
“帶著罷,另外,將清漓糕多裝一點。”何惠蘭亦正有此意,此刻隻再對冰梅強調了這點。
長慶閣中,待那名送來東西的小公公離去之後,孫迎初便是起身走進了內室之中。沉思良久,孫迎初才打開了錦盒。
隻見錦盒中臥著的,正是一支金色的發簪,末端沾著墨綠的顏色,一眼看去,極像是一隻孔雀開了屏的模樣。
“娘娘,奴婢將這簪子給您戴著試試?”綺真在旁看著孫迎初手中握著的這隻發簪,不禁立刻說道。
“嗯。”孫迎初點了點頭,便往內放置銅鏡的方向走去。於銅鏡前站定,孫迎初這便將手中的發簪交給了綺真。
孫迎初發上本戴了其他的配飾,可這發簪若是放過去,倒是與其他的顯得格外不搭。綺真心下一動,立刻便動手將孫迎初頭上其他的發飾取下,再戴上了這枚簪子。
孫迎初的樣貌本屬嬌豔絕色,這枚發簪如今與其他幾樣素淨的發飾相配,頓時將孫迎初襯得更為溫婉動人。
“太孫殿下對娘娘您當真是有心了,”綺真仔細的瞧了瞧孫迎初現下的模樣,不禁直笑著道。“這簪子,可要花費不少心思。”
“惠嬪娘娘,”
孫迎初隻伸手扶了扶頭上的簪子,並未說話,此刻隻聽得外麵宮婢的聲音傳來,不禁有些疑惑。
惠嬪,當是太孫宮中的何惠蘭。孫迎初從未與她交好,此時亦不知她來這裏,又是要做什麼。
“我不請自來,不知可有打擾道孫嬪妹妹。”何惠蘭直接走入了內室之中,瞧著孫迎初,不禁直接道,“我比你大上一些,如今自作主張喚你一聲妹妹,你可別見怪。”
“無事。不知,惠嬪姐姐今兒怎得有空到了我這兒。”孫迎初微微一笑,此時惠嬪已直接喚了她一聲妹妹,頗有親近之意,此時孫迎初倒也直接應下。
此時她若是拘泥於這點稱呼上的問題,未免也顯得有些矯情。若論年齡,何惠蘭的確是要比她長上一兩歲。
“自如嬪妹妹去後,沁蘭閣便顯得冷清的很。在沁蘭閣中,我總想著如嬪妹妹還在著的時候,隻想著她若還在,”何惠蘭說著,不禁有幾分哽塞,沒想下說。何惠蘭的神色,亦是對韓如兒的死,頗為惋惜心疼。
何惠蘭本也覺著韓如兒死的冤枉,如今這惋惜心疼之情亦是真真切切,不用偽裝。
聽著何惠蘭提及韓如兒,孫迎初的眸色亦是微微一暗。即便現在害死如嬪的陳笙姌和劉真禾都已經得到了該得的懲治,但韓如兒這條年輕鮮活的生命也再活不過來了。
“孫嬪妹妹當初與如嬪的妹妹的交情也是好的,我心念兒一動,就想來妹妹這兒,與妹妹說說話,也沒有多想此舉會不會唐突。”何惠蘭輕輕一歎,又是對孫迎初說道。
“如兒若還在,此時說不定也在我這兒。”孫迎初沒有直接回應何惠蘭的話,隻這般道。
對待何惠蘭,孫迎初心裏頗有幾分謹慎。何惠蘭今天突然來她這兒,其意圖本就有待推敲,如今她提及韓如兒,麵上的疼惜之情雖表現的是真,但也不排除,這隻是她玩弄的一點心機。
從孫迎初此刻的態度來看,何惠蘭倒是看不出孫迎初對她來這兒的舉動到底是何作想。不過,何惠蘭還是撿著與韓如兒的有關的話又說了幾句,才又說到自己親手做了糕點的事。
孫迎初瞧著冰梅手上拿著的錦盒,便是立刻讓綺真上前接著。
“惠嬪姐姐有心了,可我這兒,也沒得別得什麼好東西。有的,想必惠嬪姐姐那兒也有,並不稀罕,也就不讓惠嬪姐姐笑話了。這點心,我且收下。”孫迎初微微一笑,隻對何惠蘭這般說道。
“我偏巧做了這些,就順道給妹妹帶來了,哪裏需妹妹客氣。隻是一點小東西,妹妹不必太放在心上。”何惠蘭也回以一笑,隻開口道。但她沒想到,孫迎初倒是一點當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