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波斯總教(2 / 3)

隻聽得謝遜說道:“中土明教雖然出自波斯,但數百年來獨立成派,自來不受波斯總教管轄。三位遠道前來中土,謝遜至感歡忭,跪迎雲雲,卻是從何說起?”

那虯髯的流雲使將兩塊黑牌相互一擊,錚的一聲響,聲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說道:“這是中土明教的聖火令,前任姓石的教主不肖,失落在外,今由我等取回。自來見聖火令如見教主,謝遜還不聽令?”

謝遜入教之時,聖火令失落已久,從來沒見過,但其神異之處,卻是向所耳聞,明教的經書典籍之中也往往提及,聽了這幾下異聲,知道此人所持確是本教聖火令,何況三人一出手便抓了金花婆婆擲出,決不是常人所能,當下更無懷疑,說道:“在下相信尊駕所言,但不知有何吩咐?”流雲使左手一揮,妙風使、輝月使和他三人同時縱身而起,兩個起落,已躍到金花婆婆身側。金花婆婆金花擲出,分擊三使。三使東一閃、西一晃,盡數避開,但見輝月使直欺而前,伸指點向金花婆婆咽喉。金花婆婆拐杖一封,跟著還擊一杖,突然間騰身而起,後心已被流雲使和妙風使抓住,提了起來。輝月使搶上三步,在她胸腹間連拍三掌,這三掌出手不重,但金花婆婆就此不能動彈。

趙敏心道:“他三人起落身法,未見有過人之處,隻是三人配合得巧妙無比。輝月使在前誘敵,其餘二人已神出鬼沒的將金花婆婆擒住。但以每人的武功而論,比之金花婆婆頗有不及。那人拍這三掌,並非打穴,但與我中土點穴功夫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流雲使提著金花婆婆,左手一振,將她擲在謝遜身前,說道:“獅王,本教教規,入教之後終身不能叛教。此人自稱破門出教,為本教叛徒,你先將她首級割下。”

謝遜一怔,道:“中土明教向來無此教規。”

流雲使冷冷的道:“此後中土明教悉奉波斯總教號令。出教叛徒,留著便是禍胎,快快將她除了。”

謝遜昂然道:“明教四王,情同金蘭。今日雖然她對謝某無情,謝某卻不可無義,不能動手加害。”

妙風使哈哈一笑,道:“中國人媽媽婆婆,有這麼多羅唆。出教之人,怎可不殺?這算是甚麼道理?當真奇哉怪也,莫名其妙。”

謝遜道:“謝某殺人不眨眼,卻不殺同教朋友。”

輝月使道:“非要你殺她不可。你不聽號令,我們先殺了你也。”

謝遜道:“三位到中土來,第一件事便勒逼金毛獅王殺了紫衫龍王,這是為了立威嚇人麼?”

輝月使微微一笑,道:“你雙眼雖瞎,心中倒也明白。快快動手罷!”

謝遜仰天長笑,聲動山穀,大聲道:“金毛獅王光明磊落,別說不殺同夥朋友,此人即令是謝某的深仇大怨,既被你們擒住,已然無力抗拒,謝某豈能再以白刃相加?”

妙風使道:“明教教徒,見聖火令如見教主,你膽敢叛教麼?”

謝遜昂然道:“謝某雙目已盲了二十餘年,你便將聖火令放在我眼前,我也瞧它不見。說甚麼‘見聖火令如見教主’?”

妙風使大怒,道:“好!那你是決意叛教了?”

謝遜道:“謝某不敢叛教。可是明教的教旨乃是行善去惡,義氣為重。謝遜寧可自己人頭落地,不幹這等沒出息的歹事。”

金花婆婆身子不能動彈,於謝遜的言語卻一句句都聽在耳裏。張無忌知道義父生死已迫在眉睫,當下輕輕將殷離放在地下。

流雲使道:“明教中人,不奉聖火令號令者,一律殺無赦矣!”

謝遜喝道:“本人是護教法王,即令是教主要殺我,也須開壇稟告天地與本教明尊,申明罪狀。”

妙風使嘻嘻笑道:“明教在波斯好端端地,一至中土,便有這許多臭規矩!”三使同時呼嘯,一齊搶了上來。謝遜屠龍刀揮動,護在身前,三使連攻三招,搶不近身。

輝月使欺身直進,左手持令向謝遜天靈蓋上拍落。謝遜舉刀擋架,當的一響,聲音極是怪異。這屠龍刀無堅不摧,可是竟然削不斷聖火令。便在這一瞬之間,流雲使滾身向左,已然一拳打在謝遜腿上。謝遜一個踉蹌,妙風使橫令戳他後心,突然間手腕一緊,聖火令已被人夾手奪了去。他大驚之下,回過身來,隻見一個少年的右手中正拿著那根聖火令。張無忌這一下縱身奪令,快速無比,巧妙無倫。流雲使和輝月使驚怒之下,齊從兩側攻上。張無忌身形一轉,向左避開,不意拍的一響,後心已被輝月使一令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