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一如既往,憨憨一笑,道:“我們去海邊。”
三人即刻往海邊趕去。三人直入縣城,趙敏帶有汝陽王金牌,誰敢不從?她命縣官急速備好一艘最堅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糧食、清水、兵刃、寒衣,一應備齊,除此之外,所有海船立即驅逐向南,海邊五十裏之內不許另有一艘海船停泊。
那個縣官竟會加倍巴結,去向水師借了一艘炮船來。這時船中糧食清水俱已齊備,而海邊其餘船隻均已遵奉汝陽王金牌傳令,早向南駛出數十裏之外。趙敏自從跟了林垣三人學武之後,性子變得隨和無比,見此狀況,也不惱怒,隻是囑咐眾水手在炮口上多掛漁網,在船上裝上十幾擔鮮魚,裝作是炮船舊了無用,早改作了漁船。
三人換好衣服,假扮水手,隻等著金花婆婆三人上鉤。
等到傍晚,一輛大車來到海濱,金花婆婆攜著蛛兒和周芷若前來雇船。船上水手早受趙敏之囑,諸多推托,說道這是一艘舊炮船改裝的漁船,專門捕魚,決不載客,直到金花婆婆取出兩錠黃金作為船資,船老大方始勉強答應。金花婆婆帶同蛛兒、周芷若上船,便命揚帆向東。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之中,一葉孤舟,向著東南行駛。
行了幾日,張無忌奇怪道:“我義父是在極北的冰火島上,咱們去找他,須得北行才是,怎麼反向南去?”
趙敏隨林垣等人十多年,對江湖事倒是也有耳聞,便道:“向南走......莫不是要到靈蛇島?”
“那不知敏妹有何對策?”
“對策?”趙敏笑道,“不想了。若是有難,來了便是。”
小昭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知道趙敏話音一落,道:“紹敏郡主還真是豁達得緊啊。”心中對這個待人寬厚,有勇有謀的紹敏郡主歡喜得緊。
趙敏道:“你們說,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救出周姑娘。”
張無忌道:“什麼時候都行。”
趙敏低頭細想了一會兒,道:“我感覺,金花婆婆應該暫時不能為難她。無忌大哥,要不我們三人乘金花婆婆和蛛兒姑娘不在時假裝送飯,看看周姑娘怎樣?”
“好!敏妹果真聰明。”張無忌讚道。
小昭笑了一笑,道:“我倒是覺得,更像大智若愚。”
傍晚,三人眼見金花婆婆和蛛兒到船艙散心。三人拿著飯,悄悄的進入周芷若的房間。
“周姑娘。”趙敏將飯放在桌上,“我......我那日沒能救得了你師父......”
“敏妹。”張無忌搭了下趙敏的肩膀,“我也有責任。”
周芷若仍是低頭,不言語。
小昭細心,發現周芷若見到張無忌搭肩膀的動作時,眼中閃過一絲悲涼,那看向趙敏的眼光,也是柔情。小昭是何等人物?那日光明頂看到慕容紫和楊黃衫眉目傳情時,便已經知道趙敏的兩位女師父是......現下又看到周芷若的眼光,又聯想到光明頂上楊黃衫的話,心道:“原來女人和女人可以......周姑娘喜歡趙姑娘。怪不得那日趙姑娘的師父說‘她不了解你對她的情意’,原來那個‘她’是指趙姑娘。”
想到這兒,小昭笑著說:“周姑娘,你看趙姑娘都認錯了,公子都說話了,你還有什麼不可以原諒趙姑娘的呢?”說到這兒,看向趙敏,“趙姑娘,你和周姑娘都是女兒家,她老是一口一個‘趙敏’的叫你,你就不能變一個稱呼?放心,不能礙到你的‘待人處事之道’。”
趙敏搔頭道:“變一個稱呼,可......可是直接稱呼姓名不太好吧......”
小昭笑道:“你真應該看看你現在這個憨傻的樣兒。你直接叫名,誰讓你連著姓一起叫了?”
“你......你是說......”趙敏看了看周芷若,道,“讓我叫她芷若?”
小昭笑著點了點頭。
張無忌沒明白小昭的意思,但覺得小昭的提議不錯,於是道:“是啊,敏妹。你以後就這麼叫吧,反正都是女兒家。”
“那,那我試試。”趙敏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周芷若,道,“芷......芷......芷......”
周芷若忍不住一笑,道:“你可不可以說兩個字啊!”
趙敏“哦”了一聲,道:“芷......芷若......”
正在幾人和好如初時,趙敏忽然道:“腳步聲,我們走!”張無忌小昭二人也是機警,當下同趙敏翻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