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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屋外的風帶過陣陣桂樹的香氣,田秋香的魂魄剛剛回轉,當她還沒有清晰地認知到,便問道了那一股熟悉的香味,夾雜在桂樹的香氣之間。
鼻端縈繞著薄荷的香氣,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景軒,他為了不讓人認出他來,竟是在身上用了薄荷的香氣,以至於連她都未能將他認出。
思緒回轉,想起了在斐濟海事府時,當她立在舞台之上跳舞時,當她與他的第一次視線碰撞時,難怪她的心會覺得倏然跳動,原是因著那就是他嗬。
與他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她竟然都未能認出,她是不是太過愚鈍了?
景軒他究竟有什麼原因不認自己呢?如果自己此時睜開眼眸喚他一聲景軒,他又會做何反應呢?還是說,仍舊不肯承認?
她是否應該試探一下他呢?
心中思緒翻飛,田秋香細數著該用什麼方法抓住東方澤霖的把柄,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景軒。
當田秋香還未思考清楚時,隻覺額頭之上忽然之間多了一份涼涼的觸感,那是東方澤霖手掌的觸感。
他的手真的好涼,為什麼?以往,他的掌心中總是帶著暖暖的溫度,就似冬日的陽光一般,讓她有了依靠的感覺。
田秋香心中沉思著,掙紮了一會兒後,決定試探一下東方澤霖,待他將手抽回之後,田秋香暗自提了內力,故意將身體各部分的內力互相撞擊,如此幾經碰撞之後,喉間隻覺血腥翻湧。
“唔······”她眉頭一皺,身子一斜,竟是朝外悶出一大口濃血來。微微泛白的唇邊溢出一股濃濃的血漬,更是映得她肌膚賽雪,刺目而紮眼。
此情此景,看得坐於床榻邊的東方澤霖是一陣慌亂,根本顧不得思考田秋香為何會忽然吐血,本能地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關切地問道:“香兒,你怎麼吐血了?”
食指與中指習慣性地搭上了脈搏,然,就在他探脈的那一瞬間,方知自己上當了,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因為田秋香已然睜開眼眸,喚了他一聲:“景軒······”
東方澤霖墨黑的眸子與淩瀟說的水眸子不期然中相遇,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僵,搭在田秋香脈搏之上的手一時間不知該往何處去,他怎會忘了呢,香兒從來都是一個古怪精靈的女子,現在竟是不惜用內力相撞來逼他現出原形。
隻是,她又為何會有這一番試探呢?試問自己一直裝得滴水不漏,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現在的他,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住一般,在她麵前有些無所遁形了。隻因他眸中那不可掩飾的濃濃深情與焦急之意。試問,沒有那似比深海的情意,又何來這樣的眼神呢?
不過,即便他在她的麵前已無藏身之處,即便她的試探成功了,他也不會承認自己便是南宮景軒,因為早在數個月前,那個叫做南宮景軒的男子,已經死了,世上便再無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