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在經過她的查證之後,看來她不得不賣出這最後一步了。
因著容顏實在有些拿不出場麵,田秋香還是在臉上圍了一個紗巾之後走進了臨邑城最大的青樓醉紅顏裏。
一場談判之後,因著她彈得一手好琴,老鴇自是同意了,答應她每晚獻藝一場,如果客人給的酬金多了,那麼她便加演。
夜晚,華燈初上,醉紅顏外紅色燈籠高懸於卷翹的屋簷之上,夜風拂過,引得燈籠之上的寶珠玲瓏作響。醉紅顏內,絲竹聲悅耳,淺吟低笑的****之聲充斥著耳膜,這裏歌舞生平,紙醉金迷,完全不在意朝堂之上又有幾多風雲,隻將激情與汗水揮灑於紅塵隻見,田秋香坐於紗幔之後,一曲悠揚的《西江曲》從指縫間滑落而出。
大廳之內水紗賬幔緩緩浮動,妍麗的妖姬們穿著涼薄的衫子從後麵緩緩而出,踩著曲調舞動起雲袖來。
田秋香閉上了眼眸,不去探究自己身在何處,隻將自己全然融進了自己的音樂聲中。她隻在眾人前麵彈過一曲,那便是《破陣子》,那曲調與這聲色吠馬場所中所探的曲調相去甚遠,就算有人聽過,斷然也聽不出來,彈琴之人乃是一個人。
不過,那聽者之中卻忽略了一個人。
此時醉紅顏二樓的一間包廂之內,一名男子坐於其內,他身穿一襲白色衣衫,衣衫之上沒有太多的裝飾物,他的身邊沒有美酒佳肴,也沒有絕色麗姬,僅有他自己獨坐於房間淡淡地品著茗茶。
修長潔白的手指隨著彈琴的節奏撫摸著青花瓷茶盞,俊眸之中帶著一抹探究,以及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深沉,亦如窗外的夜。
一曲終了,獲得的酬金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多,但是卻也有三百兩,拿到銀子後的田秋香迅速計算起來,直接將那銀兩數和殺手數等同起來,將銀子收好後,她拍了拍胸口道:“這才是第一晚,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去籌措,想必以後的銀子回越來越多的。”
田秋香戴著麵紗除了醉紅顏的後門,她呼出一口氣後便選了一條僻靜的路朝靖王府行去。
醉紅顏二樓廂房之中,獨自品茗的男子凝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神色諱莫如深,握住茶盞的手於不經意間緊了一分。
田秋香回到靖王府時,南宮景軒已經侯在了鳴翠閣內,今日的他穿了一襲白衣,頭發也恢複了往日的打扮,僅用一根白色細帶隨意的係在身後。
雖然他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但是她還是喜歡他這樣的打扮,簡約隨意又不失高潔,亦如初見他那一次。
南宮景軒見田秋香回來了,便朝她笑了笑,他從來不問她去了哪裏,隻要她覺得高興,隨她怎樣都是好的。
因著賺了錢的緣故,田秋香心情大好,隨口便問道南宮景軒:“要不要吃宵夜?”
古人的正餐一般隻有兩頓,就是早餐和午餐,晚膳一般隻吃一些點心,而今時辰已晚,晚膳南宮景軒定然吃過了,既然吃過了,那麼就吃些特別的東西。
南宮景軒俊眉一揚,重複道:“宵夜?”
田秋香笑著點頭道:“對,就是宵夜,我給你弄串串香,怎樣?”
南宮景軒上下看了一下念香,有些不敢相信:“你還會做菜?串串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