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樣為何不好呢?在漠西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通了,要放任自己去狠狠地愛她一場,什麼寧如雪,什麼側妃,她都可以統統拋到腦後,她可以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但是,為何到她想清楚時,卻又時過境遷呢?田家毀了,而那個要置辦她家人的男子就站在她的麵前,還是她喜歡的那一個。而如今的她,還有資格去說愛麼?
田秋香垂著睫毛,緘默不語。
大廳之內靜謐異常,窗外,樹葉婆娑而動,隻聽得沙沙作響之聲,良久之後,南宮景軒低聲歎道:“你不說話,那就表示默認了。”
是的,她是默認了,客戶四心間卻是沉重一片。
翌日便是瑤水城一年一度的火把節,南宮景軒晨起之後便來詢問她的意思,問她要不要去參加火把節的晚會,要是以往,田秋香定然會去湊這個熱鬧,還會跟著那些人們一起歌舞,她最是喜歡這些帶有民族色彩的東西了,而今,她心下冗繁自然也提不起玩的興致,南宮景軒見她意興闌珊,便與她一路開撥朝臨邑城行去了。
到達臨邑城時已是第三日的晌午了,當田秋香再次立在那闊別已久的靖王府府門前時,心下感歎萬分,她似乎從未好好看過靖王府的大門,那大門漆著高貴的朱紅色,碩大的獅頭門當顯示著府邸的崇高的地位,門前那兩頭石獅子也是雕刻得栩栩如生,正前方匾額上的拿三個燙金大字在正午的陽光之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田秋香抬眸看了看那“靖王府”三個字,認識南宮景軒這麼長時間了,從來沒有感覺到那三個字這般的壓抑過,一旦想到自己的父親和大哥被關押在這座府邸中時,田秋香隻覺這匾額似有千斤重一般,整個朝她壓了過來,讓她有些喘息不及。
“在想什麼?”南宮景軒見田秋香一直凝望著匾額發呆,他緩步行至她的跟前側眸問道。
田秋香側眸看了一眼南宮景軒,自前日夜裏她默認之後南宮景軒便不再與她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一路之上,他保持著謙謙君子的風度,他的噓寒問暖與無微不至將她那顆心捂得熱熱的,動容一片。
“我在想,你怎麼會是嶺南的靖王爺,你喜歡這裏,還是喜歡西華山?”田秋香問出這句話時,其實是討厭自己的,她恨自己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暗含深意,都帶著揣摩的意味,這讓她極其不自在。
南宮景軒聽聞,鳳眸一轉看向了高遠的天空,湛藍的天空之上漂浮著朵朵白雲,偶有雄鷹翱翔而過,他沒有思索直接回道:“自然是喜歡西華山,西華山之上我隻是我,可以不用管其他的事,將心撲在武藝與藥草之上。”
他這一生所求的不多,隻想在那山清水秀的地方練練武擺弄一下草藥而已,可是,偏偏他卻有太多的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