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這麼有閑情雅致在這裏放落了這麼些花瓣?
袖色的花瓣飄灑在了田秋香的肩頭之上,帶著醉人的暗香。
“草原上的姑娘卓瑪拉,你有一個花的名字,美麗姑娘卓瑪拉,你有一個花的笑容,美麗姑娘卓瑪拉,你象一杯甘甜的美酒,醉了太陽醉了月亮,你象一隻悠揚的牧歌,美了雪山美了草原……”
一陣渾厚的低沉男音緩緩響起於風中,那聲音低如洪鍾,清唱之際卻是帶著些微的喘息。
田秋香循聲而望,但見拱橋邊池塘旁的八角亭內矗立著一名身穿藍色衣袍的男子,他一頭銀發與月色共舞,曾經堅毅的輪廓之上帶著暖暖的笑意,溫存而雅致。
他唇瓣微啟唱著草原上的歌謠朝她漫步而來。
田秋香似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立在拱橋之上,不進不退,就那般地凝視著朝她緩步而來的男子,螢火蟲漫天飛舞,袖色花瓣綿延而落,繞在他的身側,隻讓她覺得他宛若瑤池天神一般。
他施然而來,立於她的身前,啟唇,說了一句讓田秋香完全沒有想到的話語,他說:“嫁給我吧!”
——嫁給我吧——
本是低吟之聲卻似被圓形的擴音柱放大了千倍一般,一直回響於別院上空。
田秋香眼眸微瞪,有些反應不過來,大師兄現在是在做什麼?這是在,求婚麼?他要娶她?
他真的要娶她?
田秋香愣了半晌,盯著月下銀發的男子,迸了一句話出來:“你……要娶我?”
軒轅琛唇瓣一揚露出淡淡微笑,頷首道:“是的,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我的唯一。”
他的唯一……
這算是一生的承諾麼?
如此承重的諾言讓田秋香的喉頭有些哽咽,望出去的視線之中也多了一分水晶的幕簾。
“我……”因著喉頭哽咽,田秋香出口的話語有些不成語調。
軒轅琛英眉一揚,靜候佳音。
靜默半晌,田秋香再度啟口,還是說了那一個字:“我……”
說完之後,眸中的幕簾終是敵不過引力的吸附沿著臉龐滑落而下,而那剩下的話語卻始終含在唇中。
“嗬嗬……我說小師妹,都哭成這樣了,還不願意嫁麼?”沉默之際,卻聽一陣爽朗的聲音在寒風中乍然響起。
朗聲之後卻聽一陣嘩啦之聲,那是折扇開啟的聲音。
田秋香聽聞這番話語之後,眸中的淚水戛然而止,抬眸循聲而望,當她看見八角亭邊那個身穿紫色衣袍頭束金冠手中搖晃著折扇的男子時,眼角募地狂烈抽搐起來,一是因著自己哭時的糗相被他看見,二是因著騷包男手中的那柄折扇,都零下好多度了,他竟然還打扇子,他不冷麼?
念凡搖著折扇,鬢前的墨發隨風而舞,他在看見念香的模樣時,瀟灑地收了折扇對旁邊之人說道:“我說念逸啊,我看你這輩子是沒戲了,省省心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