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報?
田秋香眼眸微眯,看向軒轅宏,大師兄待他情深如斯,莫非她便要以身相許麼?
這是什麼邏輯,什麼理論?
田秋香忽而轉回眸,繼續擺弄起手中的雪蓮,心下卻是亂了一分,她本是來自異世的一抹遊魂,她總想著不要欠別人太多的恩情,卻總是讓大師兄為他勞神分憂,而她似乎從未想到要如何償還。
是啊,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你怎麼了?”軒轅宏見念香不說話,側著頭問詢起來。
田秋香收拾好淩亂的心,轉回眸,眸色晶亮,她笑問道:“知道蘇格拉底怎麼成為哲學家的麼?”
軒轅宏聽後眼角抽搐,怪嗔道:“你在說什麼啊?”
說話之際,田秋香已經研磨好雪蓮,她將裝有冰蠶的藥瓶打開,隨後將那隻已經死去的冰蠶倒了出來,拿起搗藥棒繼續研磨,她一麵動作一麵說道:“聽不懂,是吧?我告訴你,他是被人折磨成為哲學家的,如若你不想成為哲學家的話,從現在開始,最好不要再跟我說話,否則,我會讓你成為九州大陸最有作為的哲學家。”
話音剛落,果然見得軒轅宏已經捂住了耳朵似要崩潰一般地朝殿外行去,口裏嚷嚷道:“二皇兄怎會喜歡這麼一個女人?我要瘋了!”
田秋香唇角撇了撇,轉回眸看著床榻之上靜躺的銀發如瀑的男子,心情似又沉重了一番,似鉛體一般難以挪動。
經過田秋香精心地配置之後,她終是製成了一顆藥丸,製作成後,她將那藥丸放至軒轅琛的口中,讓軒轅宏用內力為他驅散開來,一切弄好後,她坐在床榻邊等候軒轅琛的醒來。如若他能夠在三天之內醒來的話,那麼,算是沒有太大的後顧之憂了。
田秋香仔細地候在床邊,一夜過後終是抵不住困倦歪在一旁沉沉地睡了過去。
韓江別院的營帳之中,南宮景軒也依舊昏迷著,他緊闔著眼眸,未曾動過分毫。
軍帳之中,澄亮如白晝,張軍醫候在他的床榻邊一直寸步不離,緊縮的眉頭昭示著此刻情況的不妙。
“張軍醫,王爺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逐月自一刻鍾前便一直交握著手在營帳中躥來躥去。
追日見逐月一直不停地行走,蹙眉冷聲道:“你能不能停下來?”
本來心裏就煩躁得很,他還一直不停地在眼前晃來晃去,如此,不是更加煩膩麼?
逐月聞言,旋即跳到追日的跟前指手畫腳低聲怒道:“我怎麼能停得下來?我跟在王爺身邊那麼多年了,除了早些年,他經常生病以外,而今他身強體壯,從未昏迷過這麼長時間,我擔心啊……”
說話間,竟是哽咽出聲,紅了眼眶。
上一次從清風找回王爺時,王爺也沒昏迷這麼久,真不知道為了什麼,王爺近來為何總是受傷,他招誰惹誰了?
追日見逐月微紅了眼眶,垂下了頭,抱著劍,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