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聽後,嘴角微微張大,他的眼眸瞪得似銅錢一般圓,目不轉睛地盯著南宮景軒,腦中又開始神思遐想。他家主子又怎麼了?虧得他方才還以為他改邪歸正喜歡女人了呢,現在這是在幹什麼?為了喜歡的男人直接裝失憶,從此來個打死不承認?天啊,王妃她的命也太苦了吧!
“怦——”南宮景軒在見到逐月瞠目結舌的表情時,旋即一個暴栗敲在了他的頭上。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敲完之後,南宮景軒皺眉低聲喝道。
逐月被打了一記暴栗,他抓住頭,目露凶光,狀似抓狂地跟南宮景軒說道:“王爺,您能不能不要打屬下的頭?”
他的腦子已經不太好使了,再打下去還不成白癡啊?
南宮景軒聽聞,懶懶地抬了一下俊眉,冷聲道:“不打不成器。”
說罷,緩緩移動身子,徑自上得床榻,不再理會逐月,隻徑自臥床休憩起來,真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何會如此的困乏與疲倦。
逐月轉回頭看著麵朝裏側身而睡的王爺,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回想起王爺那帶著霜凍般的神情,終是止住了問話。他於心下思索起來,也不知他的想法究竟對不對,他怎麼覺得王爺此次醒來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就方才與他對話的神情,好似比以往冷漠了許多。整個人似被冰層包裹了一般,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他跟在王爺身邊那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王爺為何忽然之間就不記得王妃了?此事,事關重大,他是不是應該先稟告給淑妃娘娘?
逐月頷首輕聲歎了一口氣後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素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月影西斜,山鳥歸巢,寒風起於林壑之間,夜,再次歸於了寧靜。
田秋香再次醒來時,依舊坐於馬車之中,她眼眸一挑,發現馬車內並沒有其他人,眼眸環繞馬車轉了一圈,當她看見車簾外已經十分亮堂時便知已是白日裏了。
莫非她已在馬車裏坐了一個晚上?那不是她已經離臨邑城越來越遠了?
猶記得昨夜自己似乎撞到了青銅麵具男的麵具,不過,她卻不記得他的長相,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在她眼前忽閃忽閃著。
不過,暈厥前,她不是聽說有人跟蹤他們麼?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在看見她留下的痕跡時,追來救她了?
難道現在她所在馬車其實是來救她的?
有了這個想法,田秋香眼眸一瞪,旋即彎起身子打開車簾想要朝外一探究竟。然而,當她剛一打開車簾時,她心中的希望旋即轉換為絕望。
因為,當她掀簾想要出去時,青銅麵具男正好弓腰進來。由於他二人動作統一,步調一致,是以,腦袋在不經意間竟是撞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