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聞言,蹙了蹙眉,南宮景軒這是去了哪裏,莫非他知道她會醫術了?一旦有了這個想法,田秋香心中似揣了個兔子一般,上下跳個不停,她著實不想讓南宮景軒知道,她便是念香。忐忑了一陣子後,田秋香又覺不對,按照她對念寒的了解,如若他知道她便是念香一定不會就此離去。
奶奶的情況還有些不穩定,她今夜要一直守在奶奶身邊,怕是不能回王府了。
想到此,田秋香對碧綠說道:“碧綠,你叫上一個田府的小廝回一趟王府,跟南宮景軒說奶奶情況不好,今夜我便不會去了。”
碧綠應下後便跟著去辦了。
靖王府之中,逐月從夜宴之地回來後就一直侯在書房門外,守到月上中天時,終於看見自家主子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朝書房行來。
到得跟前時,逐月眼眸一瞥,方才看見主子雪白的衣袍之上竟是染上了血漬,他一個箭步飛至南宮景軒跟前皺眉問道:“主上,您受傷了?”
南宮景軒懶懶地抬了抬眸,避開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逐月,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
終於掐指算了一下回道:“到今年十月初三,正好十六年。”
南宮景軒聞言,歎了一下說道:“十六年啊,你認為本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終於聞言即刻回道:“屬下認為王爺是個重情重義,情深意長的人。”他自六歲起便成為了南宮景軒的貼身護衛,那時的主上常常受到其他皇子的欺負,而他這個貼身侍衛,自然也挨了不少地打,王爺每每在這個時候,總會挺身而出來救他,他記得有一次,其他皇子有意找茬,害得他被罰了二十大板,王爺心疼他,護在他的身上,生生替他受了板子,他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侍衛,王爺萬金之軀卻是這般護著他,如此這般的男子莫非還不重情重義麼?
南宮景軒在聽見逐月的話後隻覺有些好笑,他身子一轉,鳳眸中帶著疑惑:“你不覺得本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麼?”
逐月聞言眼角忍不住狂烈抽搐,他見什麼異思什麼遷啊?莫不是他有新的侍衛不再喜歡他了麼?他不要啊!
南宮景軒看著逐月狂跳的眼皮,眼眸一垂,不再理會他,隻徑自朝書房行去。
白色的衣袍在逐月眼前一閃而過,讓他忽然間想起了被王爺打斷的思路,他揚聲朝南宮景軒稟告道:“對了王爺,王妃派人來說,今夜不回府了。”
南宮景軒欣長的身子在聽見這句話後隨之一滯,他停在了房門口,月色灑在他寬闊的肩膀之上,將他的影子斜斜地照在青石磚地麵上,扯得長長的。
他怔愣須臾,回道:“你告訴碧綠,讓王妃在田府好好照顧奶奶,待奶奶病情好轉後再回王府吧。”
反正她也不願回這個王府,他又為何不給她這個人情呢?況且,往後的日子,他也不想看見她了,他要盡量避開與她的相遇。
逐月聞言,眼皮跳了跳,聽說田老太太可是病得不輕,這病情好轉一說豈不是有些遙遙無期?王爺果真不待見王妃啊!逐月搖搖頭後便轉身複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