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聽到警車了嗎?一會兒在機場,肯定會檢查得很認真,記住,靈活從容應對。”秦峰最後囑咐山貓,然後又對開車的戴旖旎說道:“直接去L市的國際機場。”
車窗外麵,東方已露出黎明的曙光。
早晨七點,秦峰和他的隊員們來到L市國際機場的路口,從這個路口再走幾公裏,就是機場了。一輛醫院的急救車停在路口邊,戴旖旎把車開到急救車旁邊停了下來。
山貓和另外兩個扮成家屬的神風隊員把錢啟明抬上了急救車,和大家道了別,秦峰看著他們三個人上了急救車,朝機場開去。
L市國際機場是O洲的航空樞紐,每隔幾秒鍾,就有一架飛機起落,十分繁忙。
急救車閃爍著急救燈,呼叫著駛到候機大廳入口。
這引來了許多人朝這輛車看過來。山貓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跳下來,打開後車門,從車上又跳下兩個人,這兩人從車裏抬下來一副擔架,上麵躺著一個昏迷的病人。
三個人抬著擔架,朝候機大廳裏走去。
雖然隻有七點多鍾,但候機大廳裏已是人來人往,黑人、白人、黃種人,英語、法語交織,熱鬧異常。
山貓很快就辦好了登機手續,朝機場護照檢驗口走去。
值班的是個中年婦女,臉上疲憊的表情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已經值了一夜的班,再過20分鍾,八點,她全天的工作就可以結束了。她想著,回家後先要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然後大睡一覺,然後再美美地吃一頓法國大餐。
她從山貓手裏接過4本護照,逐一翻開,看了看後麵的人,“為什麼少一個人?”
山貓不慌不忙地笑著說:“麻煩您站起來看一下,這裏還躺著一位呢!”
“讓他站起來,我要看看他的臉。”值班員冷冷地說道。
山貓把醫院的證明遞過去,嬉皮笑臉地說道:“醫生都不能讓他站起來,我怎麼能讓他站起來呢!您要是能讓他站起來,那可太好了!”
值班員看了看醫療證明,“車禍,不能站立。腦震蕩昏迷。”她隻得無奈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病人,又看了幾眼護照,照片上的人眼睛不大,有胡子,她又看了看病人,嘴唇上的胡子很濃密。
值班員不再說什麼,翻到護照入境那頁,在旁邊啪、啪地蓋上了出境章。她把護照交還給山貓,職業性地微笑了一下,“下一位。”
山貓接過護照,後麵兩個家屬抬起擔架,一起往裏走去。
第一關算過去了,山貓還是微笑著,但他的心裏一點也不輕鬆,下麵海關的安檢才是最難對付的。
今天,海關檢驗處似乎增加了人手。有幾個人專門盯著亞洲黃種人,檢查得格外仔細。
山貓走到海關值班櫃台前,主動說道:“我們這有一位車禍昏迷的病人,他的腦部損傷嚴重,現在已不能站立,我請求機場給予特殊照顧。”
值班員看了看擔架,從後麵叫來一個人,把山貓交過來的護照和醫療證明都交給了他。
這位中年男子很客氣,微笑著走出了櫃台,來到了擔架旁。他把護照翻到照片那頁,仔細地和躺著的病人對照,並且關懷地問道:“是車禍嗎?太不幸了。這是哪天的事?”這個人邊問邊伸手去摸了摸病人的胡子,很硬,他似乎是做了個拉扯的動作,可既沒拉動胡子,也沒見到病人臉上有任何表情變化,看來不是假裝昏迷。
“車禍就發生在昨天,我們局長剛在老佛爺百貨購物出來,他給太太買了愛馬仕的最新款的包,見馬路對麵有家露天咖啡館,他想過馬路去買一杯咖啡,他喜歡你們國家的咖啡館,可右邊停著一輛巴士,擋住了視線,他看不見有車過來,等他人已站到了馬路中間,才發現右邊開過來一輛車。司機也嚇傻了,是位很漂亮的女司機,可刹車已來不及了,你知道,女司機嗎,你不能要求太高。車禍就這麼發生了,腦震蕩,我們局長太太要求我們把局長立即送回國內。我們要求給予特殊照顧,我們局長可是正廳級的幹部哇,您知道正廳級嗎?”山貓喋喋不休地說著,那個人幾次想插話都沒機會。
“是車禍,我知道了,正廳級我沒聽說過,是個什麼官職?”那人好容易等到山貓喘息的機會住了嘴,立即問道。
“正廳級嗎?您不知道?比如,你們海關的頭在你們國家是什麼級別?我們局長和你們的頭差不多,他們是一個級別的幹部,你們的頭出門,是不是都得走貴賓通道?有單獨的候機室休息,不是嗎?普通人是不能靠近的吧?”山貓連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