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
秦峰很少和自己的爸爸秦一江聊天,秦山還在時,多數時間是秦山和秦一江聊,秦峰在一旁聽著,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習慣。
“咱倆出去走走吧,你三年沒回來了,帝都變化很大。”秦一江覺得父子兩個這樣沉默太尷尬,突然開口說道。
“去哪?”秦峰問道。
“就在周圍轉轉,等一會兒你媽做好飯,咱們就回來。”秦一江說道。
“好,走吧。”秦峰起身跟著秦一江走出客廳。
“老崔,我和小峰在附近轉轉,一會兒就回來。”秦一江喊道。
崔靜立刻從廚房走出來:“別走太遠,飯菜馬上就好了。”
“不往遠走。”秦一江說道。
走出家門,父子兩人之間的壓抑氣氛才輕鬆一些。
“走,我帶你去附近轉轉,這裏變化很大,咱們這個小區算是老小區了。”秦一江說道。
秦峰跟著秦一江想前走去,周圍的確建起了不少新的樓盤,襯托著秦峰家的小區老舊不少。
“爸,去年我在金陵呆了一年。”秦峰說道。
“你回老家了?”秦一江問道。
“是。”秦峰說道。
“老家的小區還有嗎?”秦一江問道。
“金陵大改造,很多老社區都已經消失了。”秦峰說道。
“消失了……”秦一江重複著秦峰的話陷入沉默。
兩個人走著走著,前麵出現了一座露天公園,天色已經漸黑,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下班的人潮像是要將帝都填滿。
在秦峰家附近轉了一圈之後,秦一江領著秦峰往回走。
“這個世界變化太快,過去還會給老人們一點適應的時間,現在連時間都不給了。”秦一江感慨道。
秦峰有些驚訝,秦一江在秦峰的印象裏一直是一個意氣風發,雷厲風行的人。
可是這次回家,秦峰的眼裏卻多了一位老人,三年不見,秦一江已顯出老邁之態,但是按年齡其實秦一江不算老。
看來秦山對秦一江的打擊非常大,但是,這個事實又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秦峰無法勸解,也不能勸解。
秦峰心底生出一陣悲涼,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職業愧對自己的父母。
就在秦峰和秦一江快走到自家小區門口時,一陣爭吵聲傳了過來。
秦峰和秦一江望了過去,隻見一個女孩子抓住一個男子的手臂不放,並大聲的喊道:“抓賊啊,快來人啊,幫我報警……”
女孩子這樣一大喊大叫,立刻引得下班往家走的路人們圍觀。
“你別血口噴人,誰偷你的東西的了,快放開我,不放開我,我可不客氣了。”男子也大聲喊道。
“小姑娘,怎麼回事啊?你把話說清楚我們才好報警啊。”圍觀的一個大媽問道。
“大媽,我剛剛下班路過這裏,這個男的撞了我一下,之後他說了句對不起,我也沒有在意,但是我下意識的一摸自己的背包,發現裏麵的錢包不見了,剛才隻有他撞了我,我的錢包一定是被他偷了。”小姑娘最後一句話都帶著哭腔。
“我是撞了你,我也給你道歉了,但是你也不能這樣空口白牙的冤枉好人啊?你錢包不見了也不能隨便冤枉別人啊。”男子理直氣壯的大聲喊道。
秦峰和秦一江兩個人站在圍觀的人群後麵。
“爸,你看這件事怎麼回事?”秦峰問道,秦一江是一位老刑警,辦案經驗豐富。
“這個男的說話這麼理直氣壯,髒物一定已經轉移了,人群裏肯定還有他的同夥。”秦一江說道。
“哦?那管不管?”秦峰問道。
“當然管,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秦一江說著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他們有同夥,這個小姑娘不是要吃虧?”秦峰問道。
“這不還有你和我在嘛。”秦一江站在外麵沒有動。
沒過幾分鍾,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了路邊,後麵還跟著一輛沒有拉警笛的警用麵包車。
“秦處什麼情況。”一個穿著便裝的便衣跑了過來問道。
“你們過去看看,是不是盜竊團夥,是就端了,我確認至少有兩名成員,估計至少還有一個。”秦一江說道。
女孩和男子仍然在糾纏不清,男子被逼急了就要舉起拳頭打人,看熱鬧的人群裏開始有人打抱不平:“一個大男人打女人什麼本事啊?你是帝都的爺們嗎?”
“偷沒偷等警察來了不就清楚了嗎?你現在打人就證明你心虛……”
“你們……”男子被氣得臉色通紅,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