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更急,風更狂!
荒漠之中,仿佛有無數妖魔狂嘯,嗚嗚作響!
“楚大哥,別怕,很快就會過去的!”
“轟隆!”雷聲彷彿震裂了夜空,震碎了心魂。
那一張淒美的臉,低聲自語,對著冰雕,又似乎對著她自己,輕輕地,輕輕地說道:“心瑤再不會做你的包袱了……”
話聲越來越輕,漸漸消逝。風雨更狂,冰雹更猛,那身影如風中受傷的小草,搖擺不定,卻始終不倒。
她與冰雕之間,隻有三步的距離,隻是容顏卻越來越蒼白,大量的失血,耗損心力元氣破除這生死規則,如花般的容顏,正慢慢地凋謝。
“他體內的生機,無法抵擋著生死規則的侵蝕,這三百裏冰雪,便是生死規則所布大陣,隻有將他移出冰雪大陣,才能讓他體內的生機漸漸恢複過來……”
這是那神秘聲音傳授的方法,此刻在古心瑤的腦海中不斷回響,她望著麵前的冰雕,目光如永恒的星辰……
三步……兩步……一步……
古心瑤的手,緩緩地觸碰到了冰雕,此刻,她的麵色極為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眼中的五角形圖案,黯淡無光。
她的手臂滿是裂痕,已經枯萎,根本不像是一個妙齡少女的手臂。
手指在冰雕上緩緩地劃過,留下一道道血痕,古心瑤的麵色竟然慢慢地潮紅了起來。
天邊,透過一絲光亮,淩晨,悄悄來臨。
荒漠一片寂靜,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冰雕上散發出晶瑩之光。
在這冰雕腳下,趴著一個女子,昏迷不醒,渾身隻剩下一絲生機。
這冰雕已在三百裏之外,生死規則之陣徹底被破,遠處的冰雪,在陽光的照射下,終於開始融化。
一道妖媚的虛影,從虛空踏步而來,看著下方的冰雕和女子,陰沉的臉有些緩和。
她一揮手,一道紫光如匹練般將女子卷起,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隨後,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楚天所化的冰雕上,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歎了一口氣。
“小子,若不是本祖發過血誓,而且還要靠你進入封印之地,單憑你三天未歸,便是魂飛魄散的死罪!”
這虛影,正是巫妖第三祖巫,蓐收!
前夜,便是三日之約的最後一天,她徹底吸收了祭台中封印的殘餘祖巫之力,卻發現楚天和古心瑤並沒有如約出現。
蓐收便施展神通,憑借古心瑤身上的巫妖氣息,一路尋到這裏。
看到楚天所化冰雕,蓐收冷哼一聲,從其右手指尖中驀地飛出一道紫色光球。
這光球一出現,便直接將冰雕整個籠罩了起來,楚天所化的冰雕轟然一震,其上白色的煙霧不斷冒出,一股生機從楚天身體中爆發出來,似乎要衝破這寒氣的束縛。
冰雕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傳出哢哢的聲音,楚天雙眼,緩緩地睜開,臉上的冰雕陸續崩潰,在全身蔓延。
“你怎麼會在這裏?”一眼便看到了蓐收,楚天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便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哼……”蓐收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你對她做了什麼?”楚天目光落在了紫光包裹的古心瑤身上,感受到對方僅剩的一絲生機,麵色立刻陰沉起來!
“你以為她受的傷是本祖所為,太可笑了,”蓐收冷笑一聲,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傷她的人,是你!”
“是我?”楚天一怔。
蓐收看到楚天的表情,似乎也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冷笑道:“原來你並不知道這一切!”
說完,她便看向古心瑤,喃喃地說道:“傻丫頭,你看看,你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但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人界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蓐收的聲音猛地提高,言辭中透著一絲悲傷的情緒,似乎想起了某個人,某件事!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楚天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猜測,焦急地問道。
“之前發生的一切,本祖並沒有親眼看到,推測的也自然不會完全,但你既然沒死,自然是被你識海中那道殘魂所救,你要知道,何不問他?”媷收冷聲說道。
“前輩,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楚天毫不猶豫,迫切地看著人皇,問道。
人皇歎了口氣,他和赤靈古琴魂融為一體,化為七彩之光,護住了楚天的一線生機,自然也看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