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渝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藍夫人,很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和母親從出生開始就備受別人輕視,如今更是被人欺負到了家門口,她們怎麼就作孽了,怎麼就應該受這麼都苦,她不明白。
小心翼翼地抹去母親藍夫人臉頰上流淌的淚痕,沐渝深吸了一口氣,帶了幾分怨恨說道:“娘,你說是你的錯,可是從我出生開始到現在,我們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沐府是這陳國最富有的,可是我們過的什麼日子,為了一日三餐,為了生活下去,我們還要做苦工,難道說我這個孩子就那麼不值得期待,就那麼被父親厭棄,被祖母厭棄!”
這些話是沐渝一直憋在心裏的話,她以前不敢問藍夫人,生怕觸動了她的心腸,讓她傷心,但是如今她覺得壓抑的快要崩潰,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說到底她不過是和沐蕾同年的七歲孩童而已。
藍夫人一直默默地流著眼淚,她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似乎在努力壓製著自己也想要宣泄的訴說欲望,最後卻是無奈歎了一口氣道:“渝兒,如今你已經大了,很多事情我也該告訴你了,我們的確是欠了沐蕾的,也欠了她娘的!沐蕾打娘,其實娘並不願望,因為她的娘確實是娘害死的!”
沐渝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藍夫人,她無法想象自己那溫柔慈悲的母親會是這樣的人,明明她是一個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人,一定不是這樣的,沐渝不停搖頭,她無法接受藍夫人的說法,隻覺得母親是在給沐蕾找借口。
“娘,娘,我不信,我不信你會是這樣的人,你不是的,不是的!”沐渝推開藍夫人攬住她的手,神情慌亂。
如果母親說的是真的,那自己去敵對沐蕾,不就成了一個最大的笑話,她不需要這樣的真相,可藍夫人已經下定了決心把之前的事情告訴她,所以無論她怎麼抗拒,都無法阻止藍夫人說出去過去。
雲娘有些不忍心地看著沐渝,她抹了抹自己眼角流出的眼淚,哽咽著聲音道:“夫人,那些事情您還是不要說了,畢竟當時您也是沒有辦法,至於後來的事情,也是天意弄人與您無關啊!”
藍夫人流著淚搖頭,她看著雲娘,用無比低沉哽咽的聲音道:“雲娘無論我們怎麼欺騙自己,到底是我做錯了,當年我就錯了,如今這些也是我該承受的!尤其是剛才,剛才我竟然想要砸死那個孩子來保全渝兒,其實我本就是一個蛇蠍女子啊!”
沐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藍夫人,她隻當自己母親當時拿著石頭是想要弄傷自己,假作是兩人都失手了,來掩護自己,卻不想自己一向對任何人都無比寬容和善的母親,剛才竟然是想殺了沐蕾,雖然她也想過,但是那隻是瞬間的衝動。
“其實我才是真正的惡人,是真正的壞人,老爺就是看透了我,所以才會不理會我,才會這樣對渝兒你的!”藍夫人任由淚痕在臉上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