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直接就問了蘇友權是什麼來曆?屈偉答道這個家夥年前就來了,隻知道上麵一定有人,背景家庭都說不清楚,卻一定有錢,跟下屬基本不交流,現在的官場規矩是相互之間不能打聽家事,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啊?
卻是工作認真,一切都按規章製度辦事,四處得罪人,根本沒人情,領導也頭疼。而且對你最感興趣,他是紀委的副書記,超職數配備第七把手,按道理是不會外派監察任職的,但他主動要求去你的公司,說是經濟部門更需要紀委的監管。田書記也是沒辦法,請示楊書記之後才去的。
趙易又問道難道不是楊書記派來的?屈偉答道不是,楊書記並不想讓紀檢插手各部門,尤其是這種上頭有人的外人,派人也是為了應個景。
趙易又問會不會是自己得罪了陳城,他派人來搞自己。屈偉答道那也不可能,因為他在你出事之前就來了,他這個層次還靠不到天京去。
趙易鬱悶道那他為什麼盯著我呢?屈偉卻道他這個年紀就已經是副廳了,以後就是官道通途,但是紀檢的幹部隻能在係統內部轉圈,所以工作上一毛不犯,還要有些成績才能調走。你現在是市裏的大魚,不盯你盯誰?幸好你把外麵的事都抖落幹淨了,否則就是財產申報那一塊也能找你小腳。
趙易冷笑,他一身名牌也不是靠工資活著,就這個年齡能攢幾個錢?屈偉答道他畢竟是個年輕人,虛榮心還是有的,但他既然是紀委的幹部還敢這樣穿戴一定是家裏有錢有說法,不怕別人詬病,隻是不說罷了。
趙易又道我這也是實情,其它的資產已經跟我沒關係了。那其它的領導那麼多財產都是怎麼填的?屈偉又答說還能怎麼填?造假唄,借口一大堆,其實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看你的態度了,真想查你還能看這個玩意?請到紀檢談一次話就全交待了。
趙易又問屈偉,自己以後怎麼辦啊?屈偉答道你現在已經這樣了,要不你現在就辭職,要不你真得節儉自律了,能讓別人抓住把柄的事最好別幹,隻要經濟上不出問題,誰能把你咋地?大不了坐冷板凳唄?但大魚誰也不想放過啊?既有油水又有成績。但有了問題也不怕,就怕站錯隊領導過篩子,小打小鬧也就那麼地了,有大事就是爬山搭梯的主要利用工具,除非上麵有人保著你,東西兩頭的大哥都不敢動你。
趙易又是歎氣,自己怎麼幹點工作這麼難呢?
屈偉卻笑道,這個市沒有比你幹工作更容易的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女人的事也說不清,是個人就對你眼紅,你真得小心了。
趙易無奈,又跟屈偉扯了一會兒家長裏短,然後屈偉夾著趙易給的兩條好煙像做賊似的上自己的車走了。
趙易在車上給陳如打了個電話,邀請她出來吃飯,陳如卻拒絕了,說是已經回家陪老媽了,晚上也不回大廈住了,明天再說。
趙易卻沒在意,自己在外麵找個小店吃了一口,卻跑到體育館練拳,晚上十點多才回北方大廈。
第二日上午,趙易還在看文件,卻是心緒不寧,早上接了鄭偉的一個電話,劉瑩和孩子的頭筆撫養費到了,鄭偉並沒有說這錢是怎麼來的,趙易也不好再問。
末到中午,趙易下樓見了一個陌生人,原來是一個長途的客運司機,隻送了兩個大旅行箱,隻說是有人讓我送來的,運費五十,說完就走了。
趙易拖上樓打開一看,兩大箱子錢,紅澄澄的全是百元大鈔,一查捆四百萬,不僅也是眼紅,自己空掛了一個億萬富豪的大名,除了給劉和同送過二百萬現金之外,好似再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趙易坐錢箱子上長歎了一口氣,當官真好,隻要靠到步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不想要人家也拚命給送,何必費勁巴拉地四處賺錢呢?但自己官道已經到頭,鄭偉生命也要到盡頭,還是準備後事吧。
趙易又撥了張廣財的電話,這孫子這段時間沒露麵,他的貸款還要不要了?自己先幫他頂點存款任務,林雪那頭的外國賬戶早都給劉瑩開好了,換成外幣轉過去就行。這個工作現在得張廣財來做了,以前林雪也這麼轉過自己的錢,但她現在太忙,沒時間再幹這種倒來換去的小事了。
晚上,趙易請張廣財吃飯,轉款的事都是小事,借用多人身份換外彙,聚沙成丘,幾天就轉完,剩下的喝酒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