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冷眼看著趙易道:“就這事?”
趙易壞笑著點了一下頭,許斌又問道:“那我要是不簽呢?”
趙易坐起來揉了揉鼻子,低頭想了一下說道:“不簽也無所謂,隻怕以後想簽也沒機會。”
許斌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什麼意思?”
趙易嗬嗬道:“你是一個管過經濟的副市長,跟一些企業的老板私交不錯,我隻想知道當年為什麼有幾個國有大企業以那麼低的價格賣了出去?具體的幾個廠名我就不用說了吧?”
許斌臉色一冷,說道:“趙總,人說話可得有證據,陳年往事可得問清楚,小心我告你誹謗。”
趙易卻哈哈了幾聲,說道:“人世間最珍貴的是什麼?是友誼?不對,是親情,但即使是天天陪你睡覺的老婆也靠不住,親生的兒子也一樣會出賣你,當年你也貼過你老子的大字報,鬥得你媽死去活來,你自己都靠不住,何況是利益之交的朋友呢?”
許斌臉都氣白了,腦袋轉了幾圈反應過來問道:“你去楊董那也是這麼說的?”
趙易微笑,雙手一攤,答道:“大同小異。”
許斌又問道:“他怎麼說?”
趙易答道:“他說蔣董事長簽字他就簽。”
許斌咽了一口氣,說道:“那好,蔣董事長簽字我也簽。”
趙易又笑道:“我承諾過,如果蔣董不簽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你也一樣。”說完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又回身說道:“哦,對了,您那台頂配寶馬其實沒丟,是薛總開回去幫你保養一下,過幾天還會給您送回來的。
車戶還是他的名字,不會有人調查的。不過我勸你,信別人不如信自己,寄養在別人家的孩子都可能不認親,別說是錢。你想等退休後再回拿那上千萬的回扣錢,有點難。萬一他們要是不給呢?或者破產了沒錢了呢?你告不出吧?”說完一笑出門了,許斌卻攤坐在沙發上。
趙易出門長出了一口氣,回辦公室呆了一會兒,等了半天才看見董事長蔣愛民跟副董張成文一起來了。
等他們兩人進辦公室了,趙易先到了張成文的辦公室,進門張成文竟然站窗前想心事,秘書以最快的速度沏茶,然後低著頭像鬼攆似的出去了。
張成文轉身見趙易不敲門就進來了,雖然不禮貌也得裝親切,忙問道:“趙總,幾天不見,你人精神多了,還是年青人有朝氣啊。哈哈”說著竟然在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趙易也不再裝,坐在接待沙發上,答道:“再有朝氣也比不上您老當益壯啊?張總,我時間比較緊,有話直說,一會兒開董事會的時候你在計劃書上簽幾個字。”
張成文塑料框古董大眼鏡子後麵的眼珠了轉了半天,又打官腔,說道:“趙總啊,你那些項目我們都看了,還有許多值得商榷的地方,董事們想再研究一下,然後向楊書記和王市長彙報一下,等到領導首肯了咱們再簽,怎麼樣?”
趙易一笑,說道:“張董,我剛才去許董跟楊董的辦公室了,他們已經答應在計劃書上簽字了,現在是跟您談,一會兒我再跟蔣董談。”
張成文看著趙易職業的微笑心裏直轉,試探著問道:“你跟他們怎麼談的啊?”
趙易低頭嗬嗬了幾聲,笑說道:“沒什麼,就是談了些家長裏短和這些年的工作經曆,大家都不容易啊。”
張成文心裏一哆嗦,又笑著問道:“那你也要跟我談談家事和工作經曆了?”
趙易笑道:“您的沒那麼複雜,你現在的主要精力是照顧一下小麗,不能讓她的孩子吃國產奶粉,您這級別怎麼也得吃進口的啊?”
張成文突然暴怒,叫了一聲:“趙易。”卻覺得失態,調整了半天的麵部表情,然後又說道:“那奶粉是你送去的?”。
趙易卻不再繞圈子,又笑說道:“您工作忙,市裏省城來回的跑,不方便,我打發兩個朋友給她送去了幾箱進口的奶粉,而且以後她的奶粉公司包了,一直到孩子斷奶,你看怎麼樣?”
張成文鐵青著臉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易假裝無辜,愣愣地說道:“巧合啊,有朋友也在文麗的小區住,看到你親自開車去送奶粉,文麗還抱怨國產的不安全,我怎麼也是董事會秘書長,專門負責你們方方麵麵的工作,所以義不容辭地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