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這才反應過來，趙易除了送了一封辭職書什麼正經話也沒有，忙問道：“你的下一步到底是什麼啊？縣裏的糧食公司好似跟你沒什麼關係啊？你陵園公司轉給了王前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在垂簾聽政，但你還要甩賣北國地產的股份是為了什麼？沒了股份你董事長的位子也沒了啊？”
趙易把空杯子交給了陳如，眼神迷茫著去摸煙，掏了半天才想起來戒煙了，身上一根都沒有。隻好拉過陳如的手又思考了半天。
陳如看著趙易的眼神覺得深不可測，以前自己是知道趙易心思的，他一動小心眼，自己都能猜到，但現在卻難以捉摸了。想了一下先說道：“這段時間你可沒輕作，你賣了鄭秀的房子和汽車，又退回了兩部巡洋艦解散了秘辦，還要轉賣各公司的股份，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趙易調整了一下思路，覺得剛才跟陳如說的話全都白說了，這才說道：“我不是說了嗎，當官啊，規規矩矩地當官。”
陳如氣得哧了一聲，說道：“你能規矩？誰信啊？你要是不說清楚，那我真走了。你一個人在這當清官玩吧。”
趙易這才握著陳如的手說道：“我的計劃真的是我當官，你走人，你的資產我都已經設計好了，我利用城投公司高價收購你我的全部股份，這樣你賺了大錢，城投公司也變成全市最有實力的公司了，市裏的全部工程也要掌控在城投公司之下，大哥的公司就分一杯羹得了。
如果他拉了省城的銀行當靠山來市裏搶工程我怎麼辦？你們的背景是你老爸加上楊書記，而我的公司卻是官方的，背後是王市長，如果我將股份賣給城投公司，北國地產又是孫天宇跟魏淑娟，而這些便宜一定是要城投公司拿大頭，我也得拿回我的那一部分，然後想一個退身之計。我也想去小雪那做葡萄酒啊。”
陳如也覺得有點亂，甚至沒聽明白，問道：“如果股份全進你的城投公司了，跟你有關係嗎？那是個官方的公司，賺的錢全是政府的，你幹的再好有你一分錢嗎？一旦你幹好了，一紙調令所有的成績不都成了別人的？你真想當一個忠誠的看家狗啊？你是不是傻啊？”
趙易沉默了半天，才說道：“我以前確實是傻，以為給政府賣命會高官厚祿，光耀一生，以為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能妻妾成群無法無天，以為隻要忠心耿耿就能放我一條生路。但官的上麵還有更大的官，而狗的上麵還更高級的狗，這次事件讓我看清了我到底是誰。
陳城說過，就是給他們當狗也得夠資格，我其實就是一條給人看家護院的低級狗，就是屬於自己的母狗也說的不算，隨時能被主人招進屋裏玩弄，玩膩了就殺了吃肉甚至是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取樂。
我的下一步其實是想當一個咬人豺狼，我要拿回屬於我的報酬和尊嚴，讓我的女人和孩子能好好活下去，沒有我的日子裏在外麵也不會受欺負。”
陳如直了半天眼睛，雖然還是沒想清趙易到底要怎麼做卻已經覺得他不正常了，想了一下還是勸道：“趙易，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了，有我在一定不讓受委屈，我跟你一場也是讓你榮華富貴心想事成，而不是像一個落水狗一樣去那個狗窩裏裝低調。就算你一無所有了，你還有我，還有市裏的半壁江山。沒人敢瞧不起你。”
趙易放下了茶杯將陳如又摟在了懷裏，閉著眼睛感覺了一下陳如的溫存，然後說道：“我不想要江山，隻想一個公道，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拿回我的東西，我想要回一個狗的尊嚴。”
陳如卻突然從趙易的懷裏掙脫出來道：“趙易，我生氣了，你有什麼啊？你的東西不就是那塊地皮嗎？現在都已經變成了政府債券，再過兩年不就還你了嗎，還要什麼尊嚴？現在誰有尊嚴啊？我在外麵這麼辛苦不也得陪著笑臉裝孫子嗎？
你以為你搬到那個狗窩裏甩賣了股份就清高了？告訴你，你這樣隻能死的更快。王國仁那個老幫菜來這裏裝逼那是因為人家有資本，沒人敢得罪，而你有什麼啊？你要是再動槍楊書記都能判你刑，你要是這樣我也不幫你了，你痛快走吧。”
趙易突然發現自己跟陳如其實不是一路人，陳如有老爸撐腰，天不怕地不怕，而她想要走並不是真心，自己要是不走，她在事業感情上都想繼續下去。趙易感覺到自己又麵臨了一個鄭秀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