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偉又答道:“紀檢係統進出人必須得經過上一級通過,我的才報上去,名字在不組織部的名單上。但我不是班子成員,隻要報上去沒大問題也就通過了。咱們兩人還沒走,我就聽說要來人了,都是上麵領導的親戚。”
趙易卻不關心到底誰來,隻是有點鬱悶,說道:“屈哥,那個地方又苦又累還得罪人,要不,我找梁部再給你換個地方?”
屈偉答道:“還是不要找了,我已經幹夠了,在哪都一樣,來市裏之後我的體重直線上升,身體也不如以前了,以後弄個巡視員回家養老就完事了,老弟啊,這次你連任三職全市機關都轟動了,都說你上麵有人,你可是年輕的重點幹部,千萬要把握好自己啊。”
趙易突然覺得自己要掉眼淚,屈偉是自己暗中找人給調上來的,如果不來市裏也能弄個縣長當一當,萬貫家財早都到手了,現在卻要去紀檢部門下麵的科室當副主任。強忍著眼淚說道:“屈哥,我的背景你還不知道嗎?就是靠我表姐,如今她已經走了,我還哪有人啊?”
屈偉又說道:“那你更要小心,我看那個王國仁和劉和同看你都不是好眼神,楊書記也眯著狐狸眼轉眼珠,你這種人正處也就到頭了,再往上走背後沒人可不行,別整天想著賺錢的事了,保命要緊啊。”
趙易也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屈哥,我其實是騎虎難下,咱們晚上喝點吧?”
屈偉卻說道:“你還是回家喝去吧,你老婆上午來賓館了,問這問那的,我什麼都沒說,隻說你在外麵朋友多,可能忙一點。當官的老婆是第一大事,搞不定她都能要你命,你搞定她了咱們再喝,有的是時間。”
趙易也隻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城投公司跟北國地產的辦公室都沒裝修完,許多東西也拿不走,隻好撿一些輕巧的東西裝車上,卻又感慨以後這輛巡洋艦也不是自己的了,城投公司或者工商聯說不定給配什麼車呢?真是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人在官場真的是身不由己。
下班後,屈偉被酒店的一些經理請去喝送別酒,而趙易因為有家事隻好拒絕了。
趙易開車回了家卻沒有上樓,而是給鄭秀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下樓,說是請她吃飯。鄭秀沒有拒絕,等了二十多分鍾才打扮時尚地下來。
趙易站在車邊仔細端詳了鄭秀一會兒,鄭秀這次回來比原來好似又瘦一點,高盤一個簡約大方的貴婦發髻,雪白的長脖子上戴著白金項鏈,穿著一套深綠色類似晚禮服的連體過膝紗料不規則荷葉長裙,赤腳穿著一雙進口的魚口漆皮高跟涼鞋,精心修剪過的指甲沒染色更顯玉踝美足玲瓏纖秀,拎著一個乳白色暗花進口大手包,走路不急不緩,儀態成熟優雅略有些妖嬈。
趙易隻能暗中歎氣,有位高人曾經說過“美是女人一生的尊嚴與追求。”鄭秀在任何場合都保持著淑女良婦的形象,平時在體型上很努力,早鍛煉晚瑜伽,合理飲食保健康。
在家裏家外從不蓬頭垢麵胡亂穿衣,即使是穿睡衣也要有檔次係嚴了,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讓隨便亂看,亂摸一下更是挨踹的前兆。家裏也弄得一塵不染井井有條,即使有了保姆也親力親為,小正在家挨打最多的原因就是搞亂家裏的東西弄髒了地麵。
而對自己仍是嚴格要求,雖然這兩年在家的時候不多,但每次出門都檢查頭發長不長、皮鞋亮不亮、領帶歪沒歪、腰帶舊沒舊甚至是襪子顏色的搭配。最不滿意的就是自己夾著一個半新不舊的高仿大手包,笑說自己像一個農村的大隊會計。卻已經對包裏的東西不感興趣,從來沒翻過。
鄭秀是相夫教子的一個賢妻良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任何人的眼裏都無可挑剔,而自己卻已經很久沒有仔細觀察她了,是因為太熟悉?
還是得到了不珍惜?如果鄭秀不是自己的老婆自己這個大色狼是不是會再追她一次?當然再追就是有錢的大土豪追美貌的小白兔,不會再有任何自卑的心理。
而這個風姿綽約美貌貞淑的小白兔已經是自己的老婆,不知道暗中有多少個色狼在狼視耽耽地流著哈喇子在打主意,而自己卻想要跟她離婚,良心是不是他媽的讓狗吃了?
鄭秀雖然打扮漂亮,麵部卻沒什麼表情,其實一下午也沒閑著,四處打電話求證,這才知道自己的老公不僅僅是什麼地產公司的錢董事長,還是極樂世界陵園的老板跟北方投資公司的獨立董事,聽說賺了幾十個億,都已經有錢敢打包政府債券了,解了全市人民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