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按出了陳如的電話號碼，陳如真的沒有睡覺，正在床上摟著玩具熊一邊看電視一邊算盤趙易這個事。晚上趙易嘴大舌長地跟自己說了安排人這個事，也聽出來是有外人在身邊，一定是喝多了在強裝大臉貓，死要麵子。但這種安排人的事動輒幾萬十幾萬，趙易不是不知道。那個財政局的副局長也不會差錢，自己當時說一分錢不要，但他不會不表示。趙易到底是怎麼跟人家說的呢？
陳如還在猜疑，手機又響了，心知定是趙易回招待所或者回家了，又來給自己打報告，急忙接了起來。趙易又先說道：“寶貝，還沒睡過啊？”
陳如躺在床上笑哼了一聲說道：“這不是等你這個小冤家彙報工作嗎？你現在回招待所了吧？說吧，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易笑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接了一個新任務，要帶隊下鄉搞調查，走之前喝杯感情酒，我們小組的副組長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財政局副局長楊誌，說的那個事也是真的，我拉不下這張臉，隻好答應幫他問問，原來也沒指望你能辦成。沒想到你金口玉牙，竟然一口應下來了，我也隻能順水推舟賣個人情，就是這麼回事。”
陳如心裏轉圈，忙問道：“他是怎麼知道咱們兩個關係的？”
趙易又說道：“咱倆的關係誰也不知道，喝酒的時候他問我在省城幹什麼了，我隨口說幫縣裏的忙，省城公司還有兩個好朋友，結果這個楊誌是個老江湖。聽說我在北方集團有朋友，就想給他的千金安排工作。我當時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也沒來得及先跟你溝通一下，哪知你手眼通天竟然真能辦這個事，但你答應的也太快了，怎麼也得矜持一下，壓他兩天再回複啊。”
陳如笑說道：“這不都是為你的麵子嗎？我要是說辦不成你不白吹了嗎？但是這個事你也不能白給他辦吧？”
趙易答道：“是沒白辦，要給我五萬塊錢，我沒要。”
陳如想了一下問道：“你怎麼能不要呢？我安排人也是有指標的，一個指標賣五萬也不多。”
趙易又問道：“你們賣什麼指標啊？”
陳如隻得把國企安排人下指標的事說了一遍，又說這種指標都是給自己人留著的，如果實在沒人安排就賣它，五萬十萬的也正常。自己手裏有好幾個呢，別的公司沒整著指標的小領導早都跟自己打過招呼了，本來想都賣了給你買個好車，你可倒好，裝大方白送人一個。
趙易嗬嗬笑道：“也不算是白送，雖然我沒收他的錢，但他這個人情早晚也得還，以後有機會就能用到了，現在我在縣裏什麼都得攢，錢也得攢、人脈也得攢、這人情更得攢。以後能用到的時候可就不是五萬的事了。”
陳如聽完卻高興了，心知趙易已經學會放長線釣大魚了。自己早晚要去縣裏修公路的，這種國資部門的領導一定會用到。又想了一下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就先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把咱們那個別墅的院子給整整，修個花園不成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