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潔又問道：“小混蛋，你到底知道多少？”趙易想了一下才說道：“姐，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在路上看見他了，我曾聽你說過春節的時候他追求過你，所以我想他這個色狼又來了。”黃潔卻咯咯笑道：“這世界上的色狼哪個還比你色啊？我說你一進房間冷冰冰的呢？原來是吃醋了？”趙易隻得尷尬地笑了一下，黃潔又說道：“你放心吧，什麼事都沒有，方剛那個家夥前幾天來市裏給陳衛國的公司送建材，他在市裏轉了一圈，看到在建的工程還是很多的，便想在咱們市裏打開個缺口，也想設立個銷售點什麼的，竟然找到了我，剛開始對我沒信心，說想跟我在市裏合作，他開個門麵讓我經營，銷售之後給我拿提成，沒賣出去也就算了。我是一個公務員哪有時間去幹那個？再說這也不合法，後來我說可以給他找個大老板問問，成不成的就看你的水平了。我找到給我房子的胡老板，沒想到他們兩個家夥一拍即合，已經開始談判了，我見沒我什麼事就躲了，隻在家等著拿提成。那個家夥還說這兩天請我吃飯，沒想到竟然先跑了。”趙易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己想多了，然後問道：“姐，這事這麼容易嗎？”黃潔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事其實非常難，方剛在市裏一點關係也沒有，想參與進大的工程根本不可能，那些經銷商都在書記市長背後排隊等著呢，而胡老板的工程也都是上麵的大領導給的，當然是讓用誰的就用誰的。我這次也是在冒險，假裝糊塗，胡老板以為我跟王市長有關係，明著是給我臉其實是在看王市長的麵子，而方剛也省去了市長或者書記的人情費，等於他多賺了一筆。”趙易疑惑地問道：“你打著王市長的旗號在外對縫，這不是招搖撞騙嗎？”黃潔嗬嗬一下說道：“現在的領導都已經有了大錢，這點小錢已經不在乎，我已經跟王市長喝茶的時候跟他說了，他笑嗬地沒說什麼，隻要我開心就是親自帶人去找他也沒問題。”趙易更是驚訝了，知道這個房子和車都是王市長給的，忙問道：“你還陪王市長喝茶？”黃潔此時才歎了一口氣說道：“趙易，人在官場有的時候是身不由己，那個王市長其實是看上了我，但我能把握住自己，隻是陪他喝茶，他年齡大了也沒什麼大能耐了，就是找個人談心，我都陪他喝好幾回了。”趙易心中醋瓶子倒了三個來回，又有點鬱悶了，卻急問道：“姐，這官場還有意思嗎？隻要是當上了領導就個個是他媽的魔鬼，咱們不就是玩物嗎？咱們非得在這個圈混下去嗎？”黃潔沉默了一下說道：“趙易，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即使咱們離開這個圈子去哪個圈不一樣呢？當官的挾權營私，經商的坑繃拐騙，法官警察黑白都吃，白衣天使手毒心黑，就是當教師也是以刮學生的錢財為主業。你姐現在也不是清白人，也是拉虎皮做大旗，其中的黑事你也知道。但我不這麼做別人也得這麼做，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當時來的時候隻是想比拚一下，風光一次，哪裏想到這裏麵是這麼黑暗，現在是手插磨盤裏已經拔不出來了。”趙易聽黃潔說完也沉默半天，自己與黃潔都遇到了相同的問題，無論是事業與感情都已經迷茫困惑，雖然都有了目標，前麵的道路也是光明的，但卻要摸爬滾打地前進，也許在下一級的人麵前闊武揚威，但在上一級領導麵前卻要卑躬屈膝，比太監都不如，毫無尊嚴可言，隻要你有了上進的想法你就會被拿捏得生死不能，否則就回家吃冷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