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又抬眼看著黃潔,覺得黃潔像一個人,誰?媽。媽隻管生活吃喝,沒能力再管他的工作,而今天竟然又遇到了一個媽,管工作的媽。
“那,那,那好吧。”趙易又磕巴道,今天是怎麼了?我平時說話不磕巴啊?
“那好,一言為定。趙易同學,晚上等我通知,如果聯係好了,明天就能上班。”說著,黃潔起身走到趙易麵前伸出熱情的小手。
趙易也木然地起身伸手握手,一股溫暖、滑膩又略帶著濕潤的小手在趙易的手裏重重的握了幾下。趙易覺得一股暖流順著手指直入心脾,在這個悶熱的下午讓自己更熱。
“一言為定?嗯?”黃潔俏皮地看著趙易不答話又追問了一句。
“一言為定。”趙易看著黃潔的眼睛略帶些興奮地答道,雖然對工作內容不太滿意,但在美女的麵前多少有了點精神。
兩人還在握手,卻聽“砰”的一聲,不僅都嚇了一跳。
倆人扭頭一看,原來是辦公室的門響了一聲,趙易的手還在握著黃潔的手沒有鬆開,居委會的劉大媽就走了進來。
“喲,這是演哪出呢?”這個陰陽怪氣胖的乎的大嗓門是小區的副主任。
趙易早都認識她,還跟自己的母親曾經是一起的工友,下崗後找關係才來的這裏。此刻孤男寡女的手還握在一起,怕引起誤會像電打的似的急忙縮回手。
黃潔卻沒在意,大方地接道:“哦,劉姨,我給趙易同學找了個工作,我看咱們小區幾棟樓道的衛生沒人包,我就和趙易同學一起包下來了。劉姨你說行吧?”
“行,行,有什麼不行的,在家呆著誰給你錢啊?”
劉大媽雖然妖道地笑說著,眼裏卻閃過一道蔑視的眼光,象刀子一樣在趙易的心上剜了一刀,這刀光又深深的刺痛了趙易那已經要吃不上飯的虛榮心。
趙易隻得又低下頭,口裏說:“我,我,我先走了。”轉身就像一個鬥敗的公雞一樣倉惶逃離了戰場。
待到趙易出門了,劉大媽才轉過身來對黃潔道:“小黃姑娘啊,你新來這裏情況不熟悉,有些人你得小心點啊,剛才那個趙易,大家都說他有精神病,深更半夜的經常一個人在外溜達。我們剛開始還以為他是小偷呢,後來他媽媽說他找不著工作,在家憋的,這人一憋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黃潔笑道:“劉姨,我看他挺正常的,就是沒事幹,懶散慣了,有事幹就好了。”
“哎呦,黃姑娘,我一看你就是個好心人,現世的活菩薩,但你還太年輕,還是要多長點心眼。單說這個趙易啊,畢業都一年多了,也不去找工作什麼都不幹,以前他媽活著的時候呢還有口飯吃,他經常一個人穿得板板整整的像個推銷經理似的去大街旁邊傻坐,一天到晚像個傻子似的也不知道尋思啥呢?現在媽也沒了,再不找活幹,我看就得餓死在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