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要看到什麼時候?嗯?”耳畔一個聲音忽然傳來,而且隻能她聽到。
容淺偏過頭詫異的看著身旁的男子,他的內力已經恢複到能傳音入密了?倒是比想象中快了不少。不過,他這話好生奇怪?莫不是……在吃醋?看著他俊美的臉上從容微笑的模樣,她心下忽的好笑,這人這表情,誰能知道他不高興,也虧得她。不過,他這是吃哪門子飛醋,她跟沐景祈?虧他想的出來。
“有一件事忘記稟報了,太子妃,北楚軒王現在正被我們軟禁在北大殿,您打算如何處置?”南無憂忽然說道。
容淺聞言,回過頭看著南無憂,這件事她倒是不知道。處置楚翰軒?按理來說他也算是害死九幽的凶手之一,可是……她還真是無法想象出他能有這樣的魄力,說來這次他也算是無辜被卷進來的,損了兵馬不說,還成為了俘虜,依照他的性子,現在是生不如死吧。
“暫時不要動他,我會處理。”容淺說著,頭忽的有些暈眩,身體更是有些無力,整個人向後靠去,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將她後墜的身體給攔住,耳畔熟悉溫熱的聲音中透著責備,“既是累了,就該休息,誰讓你強撐著的。”
“我……”容淺準備說話,然而還未來得及說出口,身體突然一個騰空,已經被人抱到了懷中。她麵上一沉,不悅說道,“放我下來。”當著別人的麵被他這樣抱著,她心裏說不出的怪異。
奈何軒轅天越根本不理她,看了下麵的南無憂與沐景祈一眼,雅致的眉微微蹙起,聲音不怒自威,“小事就不要再來報了,若是你們連小事都處理不好,本宮與太子妃怕也是看錯人了。”說著他直接抱著懷中的人兒朝著殿外走去。
南無憂與沐景祈兩人回過頭,看著那淡紫色的身影離開,久久無語。直到南無憂感歎一聲,“想不到能讓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的天越太子有朝一日也會如此輕易的變了臉色。”
“若是心中所珍所愛,為她何止隻是變了臉色。”沐景祈幽聲說道,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聽著這話,南無憂忽的回過頭,對上那漆黑的眸子,眼底掠過一絲詫異,他……
沐景祈忽的收回目光,淡漠說道:“有勞墨南將軍帶領我到赤鳳營陣外。”說著他略一頷首,直接朝著殿外走去。
看著那離開的背影,南無憂微微搖頭,心頭不免歎息,又是一個尋了死胡同的人。他走到大殿門口,忽的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流雲,若是九幽知道她即將嫁人是如何的想法。不,能又如何的想法,因為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曾經有個人站在她身後將她視為這一生最珍最愛的人。
那個時候,她看不到,以後更是不會看到,無言她,不是一個會回頭看的人,因為噬心蠱,更加不會了,所以一旦錯過了,那便是永遠。她選擇的是能與她一起並肩而行的人,而現在,那個人真的很好,將她捧在手心,卻不會因此而失了自己的原則,而他的原則就是她。
該說軒轅天越何其有幸能得這世上舉世無雙的女子青睞,還是該慶幸她能得蒼茫大陸最優秀的男子許下一生的承諾。
怕是對那兩人而言,彼此都是彼此的慶幸,慶幸在美好的年華遇上最想要的那個人。隻是,屬於她的美好年華還剩下多少呢。
無言……
一路上被軒轅天越抱著回來,容淺腦袋裏麵疼得要命,回到淺月殿之後,才算是稍微好了些,她躺在榻上,看著守在身旁的男子,皺眉說道:“千年寒冰雖然對你的傷勢恢複有好處,可是你現在內力還未好全,先前身上的傷也都沒有完全愈合,就不要守著我了,去旁邊的殿裏休息,我沒事。”
“還沒事,難受的額頭都出汗了。等你睡著了,我再走。”軒轅天越拿著帕子幫她擦著額上的汗,俊臉緊繃著,怎麼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容淺知道軒轅天越擔心她,剛剛回來的路上他可是一言不發,怕是惱她了,她無奈一笑,拉住他的手,認真說道:“你知道的,噬心蠱發作之後,有時候我會特別嗜睡,並不是真的有事。我不會這麼快就死的,我還要嫁給你呢。”
然而話音剛落,一個陰影瞬間而下,唇上忽然一個疼痛感傳來,伴著鐵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