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南無憂麵色一沉,旋即想到了什麼,當即沉聲說道:“看來這人與四年之前那人是同一個人了,不過這次他既然敢再次現身,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易公子,城主這邊就先交給你了,眼下東梁的事情繁多,雲水月那邊怕是處理不過來,我也要去派人搜捕那可疑之人。”
“有我在,絕對不會讓小言兒出事。”易南潯鄭重保證著。
南無憂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衝著君無心說道:“無心,不要一直煩城主,城主現在需要休息。”說著直接往門外走去。
君無心看了南無憂一眼,臉色瞬間不好看了,什麼叫他煩大哥了,他心疼大哥還來不及了,這個南老頭子……不過,他說的也對,大哥需要休息,他呆在她身邊,絕對不多說一句話。
剛剛出了門,南無憂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男子,他略一點頭,準備繞開他,可是那人卻像是與他作對一般,他走哪邊,他就擋哪邊,他微微挑眉,看著那人剛毅的臉,“祁王殿下有什麼話想說嗎?”他可不是這等無聊之人,必然是有事。
“四年之前!”沐景祈看著麵前的人,一張臉上說不出的冷峻。
南無憂早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想要說的話,剛剛他與易南潯說的那些話怕是讓他聽到了吧,這個人是她敬佩的對手,當然,他也敬佩他,能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都不落井下石的人,如何能讓人不敬佩。所以,那頂汙帽子戴的太久了,也該摘下來了。從前是沒有時間理會,現在沒有時間也要說清楚。
“祁王殿下隻要知道,我們浩天城沒有對不起你。當然,城主就更加沒有對不起你。四年之前,你不是輸給了城主,是輸給了你自己。當一個人沒有能力去承擔他所擁有的東西的時候,本身也是一種輸。四年之後,你高居王侯榜,可是你同樣也輸了,那是因為你輸給了時運。這就是時不與我的意思。”
輸給了自己,輸給了時運?!沐景祈緊握著拳頭,冷沉著臉,“那她殺了我父皇,害了我母妃又該如何解釋!”他可以不在乎皇位,可以不在乎權力,可是他的至親呢,他若也不在乎,那便枉為人子了。
“這個就得問問你的好兄長,問你那父皇了,不過可惜,他們都已經死了。這些話你也不必問城主,她不是不想說,因為她自己可能都不記得了。但是我想說的是,當年若不是城主一人力挽狂瀾,你以為東梁國還能如現在這般,也許早就如當年的赫連皇朝一般分崩離析了。祁王,那個時候你還是太年輕了些,就說你的父皇,你的母妃,你究竟又知道多少呢。就是沐景焱這個與你兄友弟恭的兄長,不也是算計了你?!”南無憂俊朗的臉上再不見昔日的戲謔言笑,這次是前所未有的冷肅。外人都傳言君無言如何手段殘忍的幫助沐景焱奪了東梁的皇位,可是又有誰知道這其中的過程呢。如她現在這般冷心冷清都無法做到隨意置人於死地,更何況四年之前,她還是豪氣淩雲,爽朗英颯的性子。
祁王,那個時候你還是太年輕了些。就說你的父皇,你的母妃,你究竟又知道多少呢。
沐景焱臉色變了變,卻沒有發怒,他說的這些,其實後來他也有耳聞了,隻是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罷了。對他疼寵有加、寄予厚望的父皇,其實心底分外忌憚他,所以,才會有後來二皇兄的上位。所以從來不讓他接觸朝政,隻讓他帶兵,每每帶兵回來,兵符都得上交。
可是從前,他總是告訴自己,是因為他年幼,父皇還不放心他,怕他鬧出亂子,所以才會對他警惕幾分。可是現在細細想來,十八歲,也不小了,而他卻隻知道領兵打仗,於政事半分不通,何嚐不是父皇的有意為之。
至於母妃,嗬,母妃從來都是一個權欲極重的人,父皇一直不肯封他為太子,這樣她就不能保證自己在宮中的地位,所以她下毒害父皇,也不是不可能。
“我想知道,我父皇究竟是怎麼死的?”沐景祈沉默了下,忽的說道,他也好,沐景焱也好,甚至是君無言,那個時候都太過年輕了。父皇那般老謀深算,怎麼會輕易被人設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