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越國是第一大國,但是我東梁也不是好惹的,天越太子是王侯榜首又如何,基本的禮義之事還是要周全才是。”
“是啊,天下榜王侯榜上諸人皆是天下公認的人中之龍,自然傲氣萬分,可是來了我東梁國的地盤,這傲氣未免太盛了,殊不知,水滿則溢。”
……
一群大臣七嘴八舌的說著,目光卻是落在沐景焱身上,皇上素來喜怒無常,他們今日冒著得罪無言公子與天越太子的風險,可是為了討好皇上,否則一個不小心,皇上怪罪下來,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凝羽跟楚翰軒兩人對這樣的情景自然滿意的很,本以為當事人會有反應,可是容淺與軒轅天越兩人依舊老神在在的喝著酒,好像周圍的人都是空氣。
沐景焱忽的抬手阻止了大臣們的討伐之聲,他看著那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微微一笑,神色頗為雍容大度,“無言與朕是生死之交,這些虛禮就不必了。天越太子更是朕真心佩服的人,隻是一直無緣相見,此番能來已經是朕的榮幸,今日一見天越太子風姿,朕算是夙願得償了。自然也不需多禮。”
“生死之交有很多種,不知道東梁帝說的是哪一種?”一個是真情相交,同生共死,還有一個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淺端著酒杯,冷凝的目光落到那一身明黃的身影上,“不過東梁帝所說與本城主所想定然是不同的。”她燦亮的眸中冰冷的殺意一閃而逝,渾身更是寒氣逼人,絲毫沒有隱藏。
沐景焱對於容淺的反應自是早有所料,他麵上依舊帶著笑意,和聲說道:“無言說笑了,你我之間素來是同心同力,如何會不同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沐景焱與君無言兩人之間肯定有什麼矛盾,但是皇上既然未說什麼,他們自然也不會過問。
“剛剛君城主說話的時候有笑嗎,本宮做的這般近都未看見,東梁帝的眼睛倒是與眾不同。”一個戲謔的聲音忽然傳來。
眾人心頭一咯噔,目光看過去,那一身淡紫色錦袍的男子修長的手上拿著一個酒壺,正在給旁邊人的杯子中斟酒,清酒落入杯中的清脆聲一時間像是將這大殿的喧囂都橫掃而空似的,整個大殿隻能聽到這液體入杯的聲響。
沐景焱雙眼微緊,漆黑的眼中掠過一絲陰鬱之色,目光落到如神祇一般俊美的臉上,心頭微沉,軒轅天越嗎?這份氣度,勿怪能高立王侯榜榜首,這份氣度,的確是個人物。那天晚上,救走無言的人是他嗎?若是的話,倒是有些棘手了。想不到堂堂天越太子也會喜歡男子,看來還是無言魅力太大了些。
“東梁帝的欽佩倒是不敢當,本宮在外雲遊多年,論治國之道,論手段自然不如東梁帝。本宮方才才知道今日是東梁帝大壽,未準備什麼,但是本宮定然會補上厚禮的。那麼,本宮就先敬東梁帝一杯,恭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那修長的手指忽然端起酒杯,往前,意思是向沐景祈敬酒,可是他卻依然未站起來,神色間一如從前俊美優雅,淡然從容。如此無禮的舉措,竟讓人看不出半點的違和,或許是因為這人生來就有一種高立雲端的感覺,所有人在他麵前合該低他一等。
容淺偏過頭看了身側的軒轅天越一眼,這般打沐景焱的臉,也隻有他做的出來。不過也沒有必要掖著藏著,沐景焱不是猜不出來。不過他越是猜出來,越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那麼,輸的會越慘。
沐景焱接過一旁太監遞過來的酒杯,微微一笑,看著那優雅從容的男子,“那朕就多謝太子的美意了。”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沐景祈看了軒轅天越與容淺兩人一眼,這兩人不像是會在這種時候標新立異的人,想來……他們與沐景焱之間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們要是對他客氣了,他倒是覺得不正常。君無言這個人絕對不是真心想要與沐景焱合作,而且他在宮中的密探所探得的消息,沐景焱對君無言有那種心思……所以這是君無言與他決裂的原因嗎?
“朕還以為四皇弟這次不會回來恭賀朕大壽的,沒想到四皇弟竟然給了朕如此大的驚喜。” 沐景焱將酒杯放在了旁邊的托盤上,目光忽的落到了那黑色炫紋錦袍的男子身上,那邪肆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詭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