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端著酒杯的手驟然一緊,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慕容凝羽,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似察覺到什麼,慕容凝羽驀地看向那一雙燦亮的眸,那一雙眼睛中盡是冰冷,她麵色一沉,心底生出一絲懼意,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本宮的人,再如何說話,都是代表著本宮,凝羽公主對他不滿,莫不是對本宮不滿?”軒轅天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含著笑意,可是那淺紫色的眸中似是起了霧一般,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然而那聲音中卻透著無上的威嚴。然而他眼角的餘光卻是看著身側的人兒,眼底掠過一道幽芒。
慕容凝羽怒上心頭,瞪著軒轅天越,“不過一個奴仆,也值得天越太子這般放在心上?”他竟這般不給她麵子,哼,先前她讓人約他出來一見,他置若罔聞,她沒辦法上門去堵,可是他卻將她視若無物。他雖然高居於王侯榜榜首,可是也不代表他是天下第一。所以她想著去拉攏君無言,可君無言的態度與他也差不了多少,如今再來看,他們兩人分明是早就聯合了,看來先前的傳言不假。這王侯榜上最為傑出的兩人聯合在一起,是不是代表著天下大局也會有所變化了。
“天下榜神醫榜第三人若是奴仆的話,那些未上天下榜的人又該如何論處?”軒轅天越唇角含笑,俊美的臉上依舊是從容優雅,說不出的俊逸無雙。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楚翰軒麵色瞬間不好看了,這軒轅天越是什麼意思,是瞧不起他嗎?說來這人也真是讓人不齒,明明已經娶了容淺,竟然還與君無言這樣一個男人不清不楚,真不知道容淺那女人知道後,會不會後悔嫁給這樣一個人。
“不知道此番天越太子為何未帶太子妃前來賀壽?”楚翰軒忽然開口說道,他就不相信容淺那個女人能安分的呆在天越國。
這話一出,不光是沐景祈,就連慕容凝羽也看向了軒轅天越,雖然他們與容淺相處的時間都不算長,但是那個女人是個性子絕對不算綿軟,一直呆在後宮中不出,怕是有些困難。但是軒轅天越此番未帶她出來,是不是真如外界傳言那般,她離開了天越國?!
容淺看了楚翰軒一眼,不知道這人為何突然說到她,此番給沐景焱賀壽,不過是眾人不請自來罷了,所以沒有說過容淺一定要到。
“太子妃她不大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麵。”軒轅天越淡笑說道。
這話說的就有些模棱兩可了,不喜歡熱鬧的場麵可以理解為還呆在天越國,也可以理解為她來了,卻未參加宮宴。
可是楚翰軒卻不這樣想,他冷笑一聲,“太子殿下該不會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吧。”說著他看向了一旁的雪衣男子,“都說君城主容貌傾城,比那天下第一美人碧瑤公主都要美上幾分,這哪裏是容淺那個醜女人所能比擬的,太子傾心於他,似乎也是正常。”
沐景祈聽著這話,皺了皺眉,說軒轅天越喜歡男人,他怎麼也無法想象,可是他對這君無言這般好,卻讓人不得不懷疑。容淺,容淺那個女人那般驕傲,如何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喜歡上另一個男人。想到這裏,他眉頭皺的更深了,心下又不覺有些惱怒,那個女人那般不識抬舉,他做什麼要關心她。
不過……他的目光忽的看向那安然坐著的雪色身影,這個人性子倒是與從前有諸多的不同,從前這種時候,他應該是不會這樣安靜坐著的,必然會反擊,可是她靜若止水,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而這種怪異他曾經似乎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那軒王倒是與本宮說說,誰是新人,誰是舊人?聽說軒王從前一直以楚王為榜樣,楚王謙和知禮,不知道軒王學到了幾分。”那清越的聲音緩緩而出,絲絲入耳,滲透入心底,透著說不出的涼意,茶杯落在桌上,瞬間將這大殿所有的喧囂抹盡。
整個大殿中被一股冷凝的氣氛包裹著,所有人都靜默不言,如今這說話的人可不是普通人物,是天越太子,而且牽扯到的還有浩天城主。
楚翰軒雙眼一瞪,憤怒的看著那淡紫色的身影,他最討厭的便是別人拿他與皇叔相提並論,關鍵這人說的他啞口無言,他是有怒難發,總不能讓他說皇叔的不是吧,那樣這天下人怕是不知道要如何評說他。
周圍的大臣們紛紛將目光看了過來,似是知道這邊劍拔弩張的形勢,各個低頭不語,心下卻是無奈,這軒王啊,到底是年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