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浩天城終於要熱鬧起來了,隻不知遠在浩天城的那人知道後是如何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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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樓上,容淺端著茶盞,目光眺望著遠方,那裏是層層樓宇,茫茫無盡。
身後一個腳步聲忽然靠近,容淺眉眼微緊,回過頭看著來人,眼底並沒有多少詫異。
“小言兒……”易南潯輕喚一聲,眼底帶著些許的無措,他早上那般不給軒轅天越麵子,小言兒會不會惱了他。
容淺點了點頭,“二師兄坐。”
易南潯聞言,麵色一僵,錯愕的看著麵前的‘男子’,沒想到這次見麵她會這般坦然,他目光追隨著她,她已然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對麵的桌上。他強自壓住心頭的異樣,走到桌旁坐下。
易南潯握著茶杯,猶豫半天,看著對麵的人,她的目光正看著別處,那張臉的確是長開了,隻是上麵少了太多的東西,這樣的她,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一般,屬於她的快樂被人生生給剝奪了。
“小言兒,你……”
容淺回過頭來,看著易南潯,挑眉,麵上含著一抹疑惑,“怎麼了?”
“你真的決定嫁給軒轅天越了嗎?”易南潯咬牙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反感軒轅天越,也許潛意識你總覺得軒轅天越會對她不好,可是理智上來說,軒轅天越的人品他是清楚的,他若是真的想對一個人好,必然是傾盡所有。所以,他應該是不舍得將小言兒嫁給任何人。
“嗬嗬……”容淺低笑一聲,看著易南潯,“二師兄這個問題讓我如何回答。”她看著杯中的清茶,神色間透著說不出的輕鬆隨性,“是或不是又有什麼差別,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清楚。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隻有活到那個時候才算清楚。”
易南潯默然,目光卻是緊緊盯著對麵的女子,“你變的我都快不認識了,這話也不像從前的你所說的。”
“在藥王穀的日子不過是我人生中短暫的一段時光。”容淺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到了院中那青翠的竹葉上,“如我先前所說,蘇妄言已經死了。”
易南潯垂眸,低聲說道:“人可以忘記了,可是那些美好的過去呢,也是這般不值一提嗎?小言兒難道忘了穀中那棵石榴樹嗎?那個時候,我們三人在那樹上摘石榴,砸師傅,結果沒砸到師傅,把師傅的藥園子毀了,咱們三人爭先認錯,那種親密無間,難道你可以否定嗎?”
容淺眼底劃過一絲異樣,旋即默然,“再親密無間的感情,終究是會有遺忘的一天的,如今我們三人各為其主,若是有情感羈絆,怕是難以成事。”
易南潯瞳孔微緊,抬起頭,詫異的看了麵前的女子一眼,忽而垂眸說道:“小言兒既是決定嫁給軒轅天越,以後便是我的主母了。但凡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一定會身先士卒。”
“師兄說笑了,你我同門,不必拘謹這些,往後你會是藥王穀穀主。”容淺神色淡然,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言兒可還記得師傅的死,如今那叛徒司徒第一跟著慕容笙簫,我暫時打不過那司徒第一,可是小言兒你素來天分就比我們高,我隻希望你別忘記了師傅的大仇。”易南潯目光凝重的看著對麵的‘男子’,不對,不對!小言兒她……
容淺看了易南潯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即點了點頭,“好。”這仇終究是要報的,可是不是現在。
易南潯似是沒有察覺到容淺的異樣,緊接著說道:“說來小言兒曾說過有一天要去看竹子,不知道後來你可去了?”
竹子?容淺詫異的看了易南潯一眼,思緒百轉,他說的應該是一個人,她微垂著眉眼,淡然說道:“我離開藥王穀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去找他。”
易南潯手驀地一抖,目光驚愕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她說她沒有見過竹子?怎麼可能!知道她的身份之後,他就一直好奇,為什麼,為什麼她對他的態度是那般冷淡,兩個人甚至到了仇殺的地步。
“我也好些年沒有見過他了。”易南潯目光沉沉的看著對麵的‘男子’。
容淺心頭咯噔一聲,總覺得易南潯剛剛的問話有些奇怪,她驀地抬頭,正對上那審視的目光,心頭一沉,他,在試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