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反正了悟大師也死了,線索都斷了。”楚翰軒不以為意的說道,“再說了,父皇那麼疼你,肯定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總覺得容淺在疏遠他,難道還因為之前他退婚的事情嗎?這次他一定要跟她說清楚。
容淺看著楚翰軒那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眼底滑過一絲狐疑,莫不是不放心她,想要監視她?想到這裏,她皺了皺眉,準備拒絕。
“若是殿下不放心,卑職願意保護榮寧公主的安全。”一旁秦羽忽然說道。
楚翰軒聞言,狠狠瞪了秦羽一眼,他來湊什麼熱鬧,誰要他保護容淺的安全了。
容淺看了秦羽一眼,他似乎也察覺到她在看他,目光微抬,與她相視。他的眼清可見底,坦然沉穩。
真不愧是天機上人的弟子,懷疑她了嗎?也是,借他的手殺了人,被他懷疑一下,也是應該的,容淺微微頷首,“那就有勞秦統領了。”話落,她直接朝著前方而去。
後麵,楚翰軒看著容淺就這樣離開,瞪圓了眼睛,心裏更是哀怨不已,這容淺是什麼意思,秦羽送就可以,偏偏他就不行?他還比不上一個侍衛?
寫意閣“輕點,疼。”屋內一個哆嗦的男聲傳出,透著一股子嬌弱味。
“就說了嘛,讓你輕點,疼死了。”又是一陣爹聲爹氣的聲音。
“你這麼喜歡裝,我不介意讓你身臨其境體驗一下,正好紅袖閣缺小倌。”桌旁,一身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橫了那靠在門簷上裝腔調的男子一眼。他俊美似神祇的容顏上像是染上了寒霜一般,冷冽透著蒼白,仔細看,他的衣服褪到靠近胸口的位置,那如錦緞一般白皙的皮膚露在外麵,然而細看下去,左肩上,大拇指一般大小的傷口橫亙著,黑紅的血肉說明它已經潰爛,旁邊沒有傷到的皮膚也是紅腫一片。
而桌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外加一個銀質的麵具。
連城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跟吃了蒼蠅一般難看,誰他麼的想要去紅袖閣當小倌,他不過是想活躍下氣氛而已,這都不懂。可是他還是閉了嘴,那貨心情不好,指不定真的就將他弄去紅袖閣了,那他一世英名可就盡毀了。
“這傷口這麼深,你竟然還敢在外麵貼一層人皮,你就不怕你這左肩廢了嗎?”易南潯幫著軒轅天越清理著傷口,皺眉說道,作為大夫,最討厭的就是不聽話的病人。
連城一聽這話,嘿嘿笑了,“為了美人連江山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區區肩膀算什麼。是不是啊,太子殿下?”
“南潯你說如果把人的嘴縫上,會不會長合在一起。”軒轅天越瞥了連城一眼,目光涼颼颼的,直看的人背脊發涼。
易南潯拿著藥瓶在軒轅天越的肩上塗著藥,隨手幫忙包紮著,一邊笑著說道:“這個倒可以試試看。”
“得得得,是我多嘴。”連城連連擺手,這事別說他還真幹得出來,他看了軒轅天越肩上那黑紅的傷口,歎息說道,“你說你這是為哪般,好心救人,還被人傷成這樣。”那女人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善茬。白發冰姬,手段狠辣的緊,是一號人物。隻是現在看來,有些危險罷了。
“她不是有意的。”軒轅天越皺了皺眉,目光落到自己左肩的傷口上,淺紫色的眸深了深。
易南潯將白布包好,這才整理桌上的瓷瓶,他麵色有些冷峻,沉聲說道:“照我說,那個容淺實在是不值得你為她這般,你瞧你這傷口,刺得這般深,你還說她不是有意的?”對於容淺,他是打心眼裏不喜歡,那就是一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蠻橫無禮的女人。
軒轅天越將衣服穿好,直接起身,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隻淡淡說道:“就算她真的有意傷我那又如何?”話落,那月白色的袍裾晃動,他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易南潯跟連城兩人相視一眼,兩人皆是搖頭,這毒中的還真是不輕。
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城忽然看著那塊走出門的身影說道:“昨天晚上慕容笙簫跟慕容凝羽兩邊都沒有動靜,我懷疑刺殺容淺的另有其人,不過也許這場刺殺是事先安排的也不一定。另外剛剛得來的消息,普救寺的了悟大師圓寂了,死因是走火入魔,不過應該不是這麼簡單,據說容淺當時也在現場。”
“八成是那個女人搞的鬼。”易南潯冷哼一聲,想到楚雲靈臉上的傷,他就覺得沒有什麼是那女人不敢做的。
那月白色的身影忽然頓足,他回過頭,往昔從容優雅的麵容上如刀鋒一般淩厲,那淺紫色的眸中殺機畢現,渾身那敢於天比高的磅礴氣勢驟然壓下,整個房間頓時壓抑非常。
“那是他該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那道身影早已離去,而屋內的兩人卻依舊沒有回過神來,那涼徹入骨的聲音徐徐而來,敲擊在兩人的心間,久久不曾散去。這樣的殺意,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可是這樣毫無保留的偏袒,真不像他。容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得他這樣的人如此傾心相待。